庆怎的敢怠慢半分?
“都他娘的给老子提起精神来。慌什么?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几十个被烧掉球的鞑子?不要露头,随时等我命令。”
眼见己方这边士兵们还在心悸,李元庆不由低声呼吼。
这些鞑子即便全是精锐,李元庆却也不信,自己已经筹谋的这么周密,他们真的能插上翅膀飞掉不成?
听到自家大人的呼喝,士兵们这才稍稍缓过一些,小心躲在雪墙之后,绝不敢贸然露头。
许黑子也冷静下来,快步来到李元庆身边,“大人,这些狗鞑子,扎手的很那。”
李元庆这时反而释然下来。
鞑子想固守,恐怕也绝没有这么容易。
这火势越烧越大,再过一会儿,就算把森林引燃,也不是不可能。他们不会看不到这一点,早晚得冲出来。
不过,李元庆也有些佩服鞑子指挥官的耐性,这般程度下,居然还能如此镇定。
但敌人越发强大,反而让李元庆心里的好胜心也升腾起来。
不说这后金贵族,即便是代子、领催,甚至白甲,都是战场枭雄,以他们的年纪,能从恶劣的战场上活下来,就已经证明了他们的实力。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此时,身边这些士兵,都是李元庆的嫡系,唯李元庆马首是瞻,对鞑子,都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
就算李元庆让他们现在对驿站大门发起冲锋赴死,这些士兵们,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这显然不存在猪一样队友的问题。
只不过,先天条件的缺失,使得他们缺少对战争的敏感度,缺少对胜利的体验。
而此时眼前的这些鞑子,将成为他们的试金石,不~~~,应该是垫脚石。
此时,驿站方向,鞑子射出这一箭,明显提起了精气神,有汉军旗士兵在门口大声呼喝:“对面的人,你们听清楚了。我家主子不管你们是明军还是土匪,识相的,赶紧撤退。否则,我家主子大兵齐出,尔等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顺子忍不住了,躲在雪墙后面大骂:“我呸。狗日的狗汉奸。你他娘的不出来,就等着在里面被烤成烤猪吧。你家主子牛逼,倒是出来啦?看老子不拧下他的狗头当夜壶。”
许黑子也大骂,“狗汉奸。你家祖坟让鞑子刨了。你现在滚过来给爷磕头,爷说不定心情好,还能饶你一命。要不然,老子非剔了你的心肝喂狗。”
“你们,你们这些卑贱的明狗。好,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你们就等死吧。”说完,这汉军旗士兵快速隐入到大门之后,不见了踪影。
“这狗日的,跑的倒快。”顺子低声大骂,手里的刀狠狠插在了脚下的雪地里。
李元庆这时却是格外冷静,鞑子居然让汉军旗士兵喊话了,这说明,他们已经坐不住了。
前方,火势随着大风来回摇摆,已经隐隐要吹到大门方向,他们应该很快就要突围了。
“都他娘的给老子提起精神来。鞑子怕要动手了。”李元庆低声对周围呼喝,手中钢刀,已经牢牢的操在了手上。
周围士兵们不敢怠慢,纷纷握紧了各自兵器,等待着李元庆的下一步命令。
这时,驿站大门再次打开,片刻,五六匹快马,快速冲着雪墙这边冲过来。
李元庆眼睛一凛,“段喜亮,拦住他们。”
段喜亮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一声大呼,招呼身边士兵,便冲到了雪墙之上。
快马速度很快,但驿站大门到雪墙的距离,有些太短了,它们不能达到它们的最快速度,想要跨过雪墙,就不可能实现。
几个骑手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就在接近雪墙的同时,就想要扭转马头调头。
可惜,雪层太厚了,这些蒙古战马虽然早就适应了东北地区寒冷的天气,但雪层这般厚度,它们明显不能像是在平地一般,扭转自如。
即便控制它们的骑手,个个骑术高明。
瞬间,最前方的一匹马,调头不成,身子一滑,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
它身上的骑手也倒了大霉,被狠狠摔出几步之外,直撞到雪墙上。
段喜亮的士兵们哪里肯放过这种机会,冲上去一阵乱砍,便已经将这骑手砍成了肉泥。
其余几匹马落后一些,眼见如此,拼死掉过头来,转身就往回跑。
段喜亮还想追,李元庆赶忙大声喝令,把这厮喊回来,让他和士兵迅速躲回到雪墙下面休整。
许黑子这时已经透过雪墙,探查了一下这骑手的尸体,快步回来对李元庆禀报,“大人,是汉军旗的骑手。”
李元庆点了点头,这种情况下,真奴怎的可能会轻易出来送死?必然是汉军旗的炮灰。
想想也真是让人心寒,这般精湛骑术的汉人骑手,竟然要给女真卖命,充当炮灰。
但此时,李元庆显然没有时间思虑这些小细节,低声对许黑子道:“差不多是时候了,鞑子要来真的了。”
许黑子重重点头,“就怕狗日的不出来。”
两人刚说完,驿站大门方向便有了动静,十几个身披几层甲的汉军旗士兵,拿着圆盾和木板护在身前,快速从里面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