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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8日夜12点,南门23支队袁寿山部首先打响,机枪、步枪、冰雹似的子弹射向南门,吸引敌人的注意力。日军也用机枪、步枪预以还击。
东线的21支队也开始进攻,占领了东关,并向东城门发起进攻。
北线的6支队孙三民、19支队的布永言、26支队的栾省三也开始行动,占领了距北门一里之许的丁庄、葛楼一带,迅速逼近了北门。这个大鸟还算精明,已经估计到了进攻的重点是在北门,所以4门步兵炮的火力都集中在了北门,在“轰隆——轰隆——”的爆炸声中,不时地腾起了一团团火光和烟雾,阻碍着进攻部队的行动。再加上日军的机关枪打得也甚是厉害,织成了一张火力,在阻止着进攻部队的行动。
孙三民、布永言、栾省三都亲自在前线指挥,要部队勇敢冲击,几次都打到了北门底下,但是几次冲击都被敌人强大的火力所阻,战斗一直打了三个多小时。
这时候,天已经快亮了,再打下去,暴露在城墙底下,只能做无谓的牺牲。范筑先指挥着各支队撤出战斗。东线和北线的部队都撤到了距城五、六里地一带,以避开敌人机枪、步枪的火力范围。进攻南门和担任其他任务的部队也各自返回原地驻防。在这次战斗中,北门打得最激烈,我伤亡了二十多人。
当晚7时,在大李庄召集各支队司令和有关人员开会,在会上汇报战斗情况,总结战斗经验。会上,大家认识到,初步见识到了日军大部队的火力和战斗状况,濮县现在已经是一座孤城,还是暂时不要进攻,长期围困为好。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围困了一周之后,4月2日拂晓,敌人突然北门大开,日军的5辆坦克开了出来,在坦克的掩护之下,三百多鬼子和二百多伪军气势汹汹地杀了出来,向北边的我军展开了进攻。
当时很多人还从来没有见过坦克,一看到那些钢铁的庞然大物开了过来,确实吓得不轻,纷纷后退。敌人则士气大增,嗷嗷地叫着,向着孙三民的阵地冲了过来。亏着范筑先有先见之明,害怕敌人有坦克,所以事先挖了防坦克壕沟。
日军的坦克开到了葛楼以南,突然看到了一条大沟横在面前,犹豫了一番,不知道应该是前进还是后退,可是后边的日军士气正盛,正和狗一样大声叫着,在鼓舞着坦克要开过去。坦克要想再绕过去,不但浪费时间,还要白白挨了抗日部队的许多子弹,再说旁边的步兵也不愿意,于是只得硬着头皮往前开。
五辆坦克一下子都开进了大沟里,可是要想上来就难了,陡陡的沟沿,坦克使足了力气,冒起了浓浓的黑烟还是开不上去。孙三民、布永言、栾省三一看这时候不打,更待何时,大喊道:“集束手榴弹,炸他娘的。”“手榴弹,手榴弹。”“炸呀,炸呀——”
有的是三颗手榴弹绑在一起,朝着鬼子的坦克就砸了下去。有的是单颗的手榴弹,十多个就扔了过去,再加上机枪、步枪一阵乱打,五辆坦克都被打瘫了。有几个日本鬼子从坦克里爬了出来,哪里还能躲过枪林弹雨,不一会儿,已经横尸在坦克旁边,陪着他们的宝贝疙瘩一块儿上西天去了。
真是狗仗人势,鬼子仗着坦克势力,所以才那么气盛,一见坦克都被打坏,顿时进攻的气势也没有那么旺盛了,速度也慢了下来,喊声也小多了。孙三民、布永言、栾省三率领着部队从两翼冲了上来,向着敌人展开了进攻。
鬼子和伪军没有了重武器的掩护,什么也不是,开始向城内退却。
这时候,范筑先就在前方观察着战场上的形势,看到北门里又出来一股鬼子,约有三百来人,有增援被围困敌人之势。范筑先于是下命令,叫布永言的19支队向公路以西撤退,叫孙三民的6支队向公路以东撤退,叫栾省三的26支队向东北撤退。如果敌人再向我进攻,就叫布永言和孙三民从两翼反击敌人,而叫栾省三部一直插入敌人的后方,堵住其退路,另派总预备队的一个营堵击敌人的正面。
口袋阵是布好了,就看大鸟上钩不上钩了。没想到大鸟也挺精,一看范筑先的这个阵势,已猜透了分,和原先的那股鬼子合兵一处,拉走了死尸,收容伤兵,然后向城内退去。
范筑先一看口袋战是打不成了,那就打他屁股吧,就追着他的屁股打了一阵,把鬼子打进了城,然后各支队撤回原防地驻扎。
这次战斗,总共击毙击伤敌人六、七十名,缴获饭包、水壶、皮鞋、钢盔及枪支弹药不少,我军伤亡三十余人,内有2名排长。这次战斗也算是大胜,整个聊城六区很快传开了,四乡的群众挑着馒头、包子、鸡蛋、茶水来慰劳军队的络绎不绝,大大地增强了鲁西北军民抗战的信心。
第二天,范司令在大李庄召开了各支队领导开会,总结了这次战斗的胜利经验,特别表扬了孙三民、布永言、栾省三机动灵活的作战方法,英勇果敢的战斗精神,又指出:“这次敌人遭到失败,他们是不会甘心的,一定会寻找机会报复,各支队一定要把工事修好,把地雷埋好,把坦克壕挖好,把武器弹药处理保管好,严防敌人的突然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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