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二率领着这一排的士兵战战兢兢地冲在前面,他们不往前冲也不行,因为后面名屋一郎正指挥着一个日军小队拿着刺刀在后面顶着呢!日军的掷弹筒和机关枪也朝着中心小楼打过来,只打得砖石崩裂,木屑乱飞,但是没有山炮和迫击炮,要想打毁这个小楼,似乎还差了点儿。
六十米、五十米、这么近的距离对迫击炮来说,也是一种考验。
迫击炮是一种曲射炮,从物理学上来说,0度打得最近,90度也打得最近,弄不好,炮弹对着天打上去,又落下来,正好打到自己的头上。对于炮手来说,还有一个目测误差问题,看着是87度,结果成了90度,也照样打到自己的头上。
但是对于战争来说,没有什么不可能,达正的迫击炮排在承担着巨大风险的同时,当然也蕴含着巨大的成功。
楼顶是平顶,正好用于布兵。这样的设计方法,本身就是一种军事上的需要。
楼顶上的达正迫击炮排,正在听从达正的指挥。达正喊道:“试炮,12点方向,86度,放——”一发迫击炮弹几乎冲着天空,“嗖——”地一声打了上去。好半天,才落下来,打在了蒋二这排汉奸和鬼子之间,“轰——”地一声响了。半径12米之内,弹片呈15度角飞溅,只要被它划拉到的,统统的是不死即伤。
十多个鬼子、汉奸倒了下去。
“所有的炮齐射,每炮2发,12点方向,87度,放——”24发榴弹陆续飞向了天空,就像是礼花弹一样,过了好一会儿,然后这24发榴弹又落了下来,准确地砸到了蒋二队伍的里头,一下子把这些人包围在了气浪、弹片、火光、硝烟里面,就像是一团团死亡之神,降临到了蒋二这些人的头上。求救声,叫妈声,哎哟声,一切声音都不管事了,全部统统被猛烈的爆炸声掩盖了……
硝烟散尽,蒋二的这些人全都不是躺着就是趴在了地上,后面的名屋一郎也停止了进攻。这些爆炸太震撼了,连一向英勇善战的鬼子也不敢再向前冲了,要是小楼上再来这么一下子,后面的这几十个人也都全部报销无疑了。
遗憾的是,蒋二还没有死,只是被炸断了一条腿,他张着手朝着名屋一郎求救:“太君啊,太君啊,救命!救命!”
两个日本兵看了看名屋一郎,那意思是,是否去救?
名屋一郎也看到蒋二了,他恶狠狠地骂道:“你这个支那人,带来了假的情报,欺骗了我们日本皇军,使我们遭受了巨大的损失。难道你的性命还比皇军士兵的生命保贵吗?难道说为了救你,还要再牺牲皇军士兵吗?”
名屋一郎干脆歪过了头去,不再理蒋二。日本士兵没有得到长官的允许,所以也就不去救蒋二。
李发财也没有死,被炸断了一条胳膊,腰也受了伤,趴在地上不能动弹,身上在汨汨地往外淌着血。他朝着蒋二喊着:“二掌柜的,救我!救我!”
蒋二本来想救他,只是自己的腿断了,实在是没法爬动,只好伸了伸手,在努力地向他爬动着。还有几个没死的弟兄,都是不能动弹了,在哼哼唧唧地,等待着救援。
蒋二一边爬着一边骂道:“要是孙三民在,他不会不救我。要是韩行和赵发荣在,他们也不会不救我……”
他这会儿是真后悔了,投降日本人是不是自己一生中最大的败笔……他在思考着。
蒋二爬着爬着,可是渐渐地爬不动了,鲜血越流越多,爬过的地方留置下了一串深深的血渍,浑身好像渐渐地被抽干了,眼前也升起了一团黑黑的烟雾,这团烟雾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脑子也越来越混沌,越来越混沌,渐渐地,身子轻轻,飘了起来……
要是还在孙三民的队伍里,孙三民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他还在模模糊糊地想着,终于悟出了这个道理。
再说皇协军从东边寨墙上进攻北门的王队,他们在东边寨墙上一溜小跑,就在离东北角楼还有五十多米的时候,突然东北角楼上的机枪、步枪响了起来。瞬间,伪军就被打倒了十多个,吓得其余的伪军立刻停止了进攻,立刻都趴在寨墙上不敢再向前跑了。
南杆的角楼分别建在了寨墙的四个角上,比寨墙还要高出一截,东北角楼可以控制住东寨墙和北寨墙,寨墙也就是有两米宽,光秃秃的,被角楼一封锁,真是前进不行,后退也难,只能是乖乖地在上面挨打。王队一犹豫,又被角楼上打中了几个,因为角楼是居高临下,真是趴着也中枪。
王中队长一看,进又进不得,趴着又中枪,只好带着这些人往后面退去。就在王队遭遇厄运的同时,从西边寨墙向北门前进的李队,也遭到了同样的命运。只好也退到了南面寨墙上。这里有东南角楼和西南角楼的掩护,暂时还没有什么危险。
由于赵发荣的二连主动退出了北寨墙,山野四郎大为高兴,立刻带着他的中队要迅速占领北寨墙,就在他们登着梯子刚刚上到北寨墙的时候,突然,从东北角楼和西北角楼里传来了密集的机关枪声,鬼子立刻就倒下了四五个,鬼子又上去了四五个,同样,又被机关枪撂倒了。
山野四郎这时候好像才明白了,让给了北寨墙也是白让啊,还有两个角楼呢,如果拿不下两个角楼,别说北寨墙,就连东寨墙和西寨墙,那也是上不去的。
山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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