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大人大事,会把她的小幼稚放进心里,
元抬头指出了这孩子情感腔调的不妥,
冬灰不依了,她觉得自己唱的好,跟他那个争啊,瞧那伶牙俐齿,把《长生殿》的梗概背景先扒个溜儿,再做阅读理解一般细数情感渐进,最后褒奖自己,我唱的如何符合史实,如何钻人内心……那小嘴巴,简直能说会道到天上去了!
元着实宠爱地看着她……是的,这样鬼机灵的孩子,怎么会不讨人喜欢。元想着的是,蒋仲敏没有把这个孩子天性养废,道德感偏远了些,不得不承认,天生的灵慧没有抹杀……
元舒适地靠向椅背,
“这段,其实是李龟年的借笔抒情。李龟年,当日繁华的参与者,后来世态的目睹者,这里成了一个历史的评判者、记述者。他本人的形象,就凝聚着一代兴亡,‘一从鼙鼓起渔阳,宫禁俄看蔓草荒。留得白头遗老在,谱将残恨说兴亡。’他从一个接近皇、妃的内苑伶工,沦落为一个近乎行乞的卖唱艺人,因此,他对历史的述说和评判是带有深切感情的。哪里如你这般,唯有愤恨,唯有憎恶,他的苍然浩叹你唱到哪里去了,他的悲屈流长你唱到哪里去了……”
冬灰被他愉悦地淡稳几句扎扎实实又打回原形,
自己评判深摸了那么多,结果独独忽略了作为笔者的心态与情绪……不得不低头。
所以说,如此这段日头的近身深处,
孟冬灰是充分领略了帝王之美,
那种美态实际和舅舅同理,
他们都是各方面强大的人,
道行何止在冬灰之上的之上千倍,
他们寥寥几语,就能把孟冬灰手心里捧着又放回低处,抚摸她的头:还要好好学啊……
冬灰当然对这类人是着迷的,
因为她够不着……
刚才说到午后了吧,
下午,他们就分开了,
元有处理不完的政务,
冬灰有消磨不完的时光,
可她是坐不住的,
她会穿着警卫员小战士的军装,大冷天,包裹得也分不出男女的,在宫里四处溜达儿,反正她有牌有证儿,谎话又最是会张嘴就来,行到哪里绝不漏丝毫破绽。
好吧,元也想不到呀,
她来这宫里才将息几日啊,
英雄事迹就诞生了!
真没有一点讽刺之意,
孟冬灰真的做了一件“舍己救人”的正能量事情,只不过,要把人心疼死咯……
就是生在某个下午,
她照样四处逛逛,
行至茉湖北石坊附近,
看见一个阿姨抱着一摞可能刚烘干好的桌布在岸边走,
忽然不知咋的,脚下一打滑,桌布上头几张落入湖畔,
阿姨肯定得去捞啊,
其实这天寒地冻,以为茉湖早已冰封,阿姨壮着胆小心翼翼蹲下去够……
孟冬灰已经着急向她跑过去!因为她知道这个举动是极其危险的,茉湖是封冻了,但是石坊上有暖阁,下方一定有暖气而出,别看湖畔看似冰封,实际,一定极容易散冰……冬灰着急,可又不敢大喊,那里本滑,怕惊着阿姨反倒让她落湖……
可,
意外终究还是生了!
阿姨还是因着够力不均,一下栽入湖里,果然不出冬灰所料,散冰了……
冬灰想都不想跳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