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五爷被杜卫国盯着,倒是没有慌,他也是见过风浪的人,沉吟片刻开口问道。
“杜干事,丢的孩子,和您?”
“非亲非故,只是一个普通工人家的孩子。”
“那您这是?”
“呵呵,职责所在,五爷,时代变了,黑白不能共存了,您是灰的,勉强还说得过去,但是黑的,被我碰上了,肯定要连根铲了!”
杜卫国说得斩钉截铁,一丝一毫的余都没留。
“呵呵,杜干事好气魄!”
“五爷,您知道就赶紧说,我没空兜圈子,要不明天我请陈光亮陪您盘盘道?”
马五冷汗刷一下就淌下来了。
他以前是专门走路的,就是搞走私,人货都带,水旱两路都有门路,后来年龄大了,孩子也大了,积蓄也够花了,加上时代变了,就不想再整这些,所以也就澹出江湖了。
算是激流勇退。
但是他儿子年轻气盛,不愿意去厂子上班,觉得混江湖威风,天天的游手好闲,惹是生非。
陈光亮是这个区分局的侦查科长,外号陈阎罗,所有走黑的走灰的都唯恐避之不及。
他儿子曾经犯事,栽到陈光亮手里,斗殴伤人,好在他儿子只是个从犯,但是他接人的时候,直接被陈光亮叫住了,随便磕打他两句,吓得他好几天都没睡着。
自己干的那些事,陈光亮几乎都知道,而是还警告他,别想着跑,胆敢离开四九城,就是吃花生米的时候。
陈光亮都已经成了马五的心魔,梦魔了。
所以听见杜卫国大大咧咧的说出陈光亮的名字,他当时就吓怂了。
他不认为杜卫国是诈他,这一大片基本上也都是轧钢厂的家属区,所以保卫科的科长,干事,甚至普通科员,他都清楚。
虽然具体跟脚不了解,但是他知道杜卫国背景很硬,他惹不起,所以他才亲自出门迎接,表示谦卑。
二妮这个事他确实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是只要带人出城就肯定要走他们以前的路子,他虽然好多年都没参与了,但是打听一下还是可以做到的。
马五肯定是不想趟这滩混水,帮助公门,坏了江湖规矩,但是杜卫国点出了陈光亮的名号之后,态度很明确,他现在就必须做出选择。
要不和所谓江湖一刀两段,要不明天直接去局里喝茶。
杜卫国没有催马五,而是自顾自的点了一根烟,杜卫国已经想好了,一根烟的时间,不说老子亲自打到你说,根本没时间等明天陈光亮审他。
看他怕陈光亮怕成那个鬼样子,屁股底下肯定是不干净的,打他毫无心理负担。
杜卫国烟抽了一半的时候,马五说话了:
“杜干事,这事我确实不知道是谁干的,我好些年没在街面上讨生活了,但是我能查着,天亮前,我给你准信。”
杜卫国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
“五爷,现在10点42,午夜3点之前,我要具体位置,人数,武器情况。”
马五沉吟了一下:“好。”
“五爷,那我就在厂南门值班室等你消息。”
说完把烟头灭了,起身领着殷老六回了黄桂兰家。
汇总了一下大家排查的消息,知道了今天中午在副食商店门口,一个中年妇女把二妮领走了。
果然是被拍花子了。
杜卫国交待黄桂兰在家安心的等消息,自己带队回到了轧钢厂,叫醒装备科的值班干事,写了申请,领了武器和手铐。
同时交待王洋写立桉报告,(拐)卖儿童桉。
之后杜卫国就在南门值班室眯了一会,凌晨2点20分,那个什么小马哥骑车过来了。
“杜干事,我爹查清楚了,那伙人现在就在石景山山脚下的一处院子里,6个人,4男2女,应该没有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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