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公孙铨,你这一出一出的闹剧还是演给旁人去看吧。本王累了,恕不奉陪。”赵沐说着,便要起身离去。
“殿下请留步!”公孙铨一看赵沐要走,急忙站了起来。
“皇兄!先别走!”赵湄也紧步追了上去,“你还没说怎么处置这个害容昭的贱人呢!”
“容昭乃是靖西候的嫡子,也是二等侯爵的世袭之人,靖西候镇守西疆,身系大齐王朝的安危,劫持他的后果还用本王多说吗?本王会好好地审一审这幕后主使以及他们所策划的阴谋的,小妹若是不放心的话,也可以去请了皇后娘娘的懿旨后在一旁监督啊。”赵沐微笑道。
赵湄也不是太傻,被赵沐一句‘靖西候镇守西疆’给点明白了,用力一点头,朗声说道:“好!我这就回去请母后懿旨,决不能放过暗害朝廷栋梁蓄意谋反的奸人!”
“嗯,那你赶紧的去吧。晚了可要错过好戏了。”赵沐轻笑道。
“好。”赵湄转身往外走,又对上公孙铨那张老脸,因又回头问:“皇兄,那贱人是公孙铨的枕边人,她一个妇道人家哪里会有这许多阴谋诡计?这里面定然少不了公孙宰相的一翻好筹谋。”
“公主不要妄自揣测!这全然是这贱妇私下行事,老臣一点都不知道啊!”公孙铨立刻喊道。
“皇妹不说本王还忘了。容昭身边有本王的护卫,还有灵犬血点儿相随,若是想劫持他绝非易事。然而这小小弱女子居然做到了!别的不说,帮她的那些护卫从何调来?她藏匿容昭的宅子又是谁提供的?这若是没有公孙大人的暗中支持,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成事?公孙大人,你若是想喊冤的话,还是对着父皇去喊吧。”赵沐说着,下巴朝着门口的霍云一扬,声音拔高了三分:“来人,请公孙大人去流云居暂住,务必要好吃好喝好招待,再叫两个太医来日夜伺候着。等父皇回京之后,本王要陪同公孙大人一起去面圣,再请父皇把此事分辨个清楚。”
公孙铨一听这话立刻变了脸色,厉声质问道:“睿王!老臣就算有错,也是一品宰相。就算陛下委托你监国,你也没有权利把老臣私自囚禁在你的王府之中吧?!”
“公孙大人说笑了!本王怎么能私禁你呢?本王只不过是想挽留大人在王府协助本王一起稽查靖西候世子被劫一案罢了。”赵沐轻声冷笑。
“你不许老臣回府,这不是私禁是什么?!”公孙铨的两只眼睛快要瞪得爆了。
“你没听本王说么?是请公孙大人去流云居住下。另外,这个挟持容世子的主犯是你的人——你也别抵赖,你的另一位夫人刚才已经证明了。此为人证,另外,本王已经查明白囚禁容世子的那处宅子是在你儿子的名下,公孙大人也别说不清楚,等会儿本王自会派人请了你的公子前来询问。现在本王累了,霍云?”赵沐转头看霍云。
“是。”霍云躬身领命,上前来对公孙铨礼貌的说道:“相爷,请吧。”
公孙铨看看左右,除了两个侍妾之外竟没有自己的一个人!至此时他才忽然明白,这一趟自己根本就不该来!
赵湄回头看了一眼花绫,又上前去踹了一脚,说道:“皇兄,这贱人可不能住流云居!必须把她关进地牢!”
对于这个敢向容昭下手的人赵沐自然不会善待,只淡淡的说道:“放心,本王会妥善安置她的。”
赵湄从前厅出来左顾右盼却不见容昭的身影,一时又赌气了嘴巴回头看着霍云押走了公孙铨,方问赵沐:“皇兄,容昭呢?”
“你问我?刚刚你那些话难道不是他教给你的?”赵沐酸溜溜的反问。
赵湄羞涩一笑,说道:“皇兄,我说的好不好?”
“好极了。”赵沐点了点头,心想被这傻丫头这么一闹,公孙铨来时盘算的那些措辞估计都被打乱了,这会儿工夫只怕那老家伙恨赵湄比恨自己更甚。
“所以,你可以让我去见见容昭了吧?”赵湄一脸讨好的笑着。
赵沐却皱了皱眉头,说道:“他的确受伤了,需要好好休息。”
“我不多呆,就跟他说几句话就走。”赵湄看着赵沐紧皱的眉头,便大着胆子上前去拉着他的手臂摇啊摇,“好三哥!求你了!我绝不多呆,就一会儿!你就答应了吧!”
赵沐皱眉道:“身为皇族公主,你这个样子若是被外人瞧见了,国体国仪都没了!”
“哎呀,这不是没外人嘛!刚刚你不还夸我闹的好嘛!你一本正经的跟公孙铨那老东西斗可不一定斗得过他呢!”赵湄转着圈的撒娇讨好。
赵沐无奈,只得摆摆手说道:“叫宋嬷嬷带你去,快去快回。你还得回宫里跟皇后娘娘把今天说一说呢。这件事情该怎么做,你要好好地向皇后娘娘讨个主意,知道吗?”
“知道啦!”赵湄话音未落人已经跑远。
赵沐看了一眼旁边的宋嬷嬷,皱眉道:“你跟上去看看,不许她太过分。”
“老奴明白。”宋嬷嬷忙答应了一声,急匆匆的追着赵湄的脚步去了蘅院。
容昭身上的伤并不严重,不过是磕磕碰碰的一点淤青或者擦伤,当时赵沐离开时候他也没有耐心让梅若给自己擦药,便换了衣裳急匆匆往前面去探情况。
好巧不巧,他刚穿过游廊进前院便遇到了匆匆赶来的赵湄,于是把她拉到一旁细细的叮嘱教唆一番,让赵湄进去捣乱,他自己在外面听了一会儿,觉得效果不错又恰好瞧见赵沐发现了自己,便没等结果提前回了蘅院。
赵湄来的时候,容昭正在给血点儿顺毛,初秋的傍晚,一人一狗靠在雕花窗棂下的矮榻上,狗狗枕着主人的腿闭着眼睛睡,主人则轻轻地抚着它洁白漂亮的毛,那情景怎么看怎么和谐。和谐到赵湄都不好意思进去打扰了。
“哎呀!公主殿下来了!”端着汤药的梅若从走廊的一侧过来,看见赵湄忙福身见礼,“奴婢见过公主殿下。”
容昭听见动静抬起头来,一边招呼赵湄进来一边拍了一下怀里的血点儿,低声骂道:“越来越懒了,有客人来也不知道给点反应。”
赵湄进门先看见血点儿身上缠着的白纱布,忙上前去说的:“哎呀,它都受伤了你就别打了!再说,我也不是外人呀,这狗是有灵性的自然知道。”
容昭笑着说是,又请赵湄坐了吩咐梅若去给公主殿下沏最好的茶来。
赵湄凑到容昭身边坐下,又细细的端详了一番容昭的脸色,方问:“容昭,你没事吧?”
“多谢公主殿下关心,我挺好的。”容昭轻笑道。
“刚听皇兄说你受伤了,我都急死了。”赵湄小声说道。
容昭摇头道:“睿王殿下就是太小心了,不过是些淤青擦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擦伤也是伤啊!对了,我叫太医给你送最好的活血化瘀的药来。”赵湄心疼的说道。
“不必了。”门口传来赵沐冷冰冰的声音,“本王府中的外伤药就是最好的。”
“皇兄。”赵湄嘟着嘴巴不情愿的站了起来。
碍于赵湄在旁,容昭也不好太过分,便起身离榻朝着赵沐点了点头,客套的说道:“王爷来了。”
赵沐朝着容昭点了点头,径自对赵湄说道:“容世子刚回来,身心疲惫需要休息。时候也不早了,皇妹也该回宫去了。”
“噢。”赵湄勉强点了点头,又转脸对容昭说道:“你好好休息,我明儿再来看你。”
容昭扫了一眼赵沐阴沉的脸色,忙笑道:“多谢公主殿下,我没事了。你出宫也不方便,不必过来了。”
“我还要帮着皇兄收拾公孙铨呢!”赵湄朝着容昭做了个鬼脸,又转身跟赵沐告辞,然后欢快的走了。
看着赵湄雀跃的背影,赵沐皱眉道:“赵湄骄奢任性,又有周皇后这个暗敌,你若是继续跟她走的这么近早晚要出事。”
“我知道。”容昭对赵湄也挺头疼的,“这丫头秉性不坏,就是有点缺心眼儿。”
容昭觉得自己终究是不够狠心,面对赵湄一次一次的关心讨好,他总不能拒绝的太残忍。
一个豆蔻年华的姑娘,能够真心的喜欢一个人着实不容易。对于赵湄的这份热情,容昭的心里是说不出的羡慕。他也多想能够像赵湄一样任性一次,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大大方方的表达出来。然而,这却是她这辈子都不能妄想的奢侈。
“不能心软。”赵沐似是看懂了容昭的心思。
容昭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我有数。你放心就是了。”
“你被劫持的事情我已经通报给了西长京。不过,我猜父皇是不会让淑妃娘娘知道此事的。”赵沐又说。
“没事。”容昭也明白自己出事,赵沐把上京城给闹的鸡飞狗跳,这事儿肯定是瞒不住的。至于姐姐那里,有亲生母亲陪着应该不会怎么样。
赵沐看着容昭的侧脸,一颗慌乱,暴躁,愤怒的心终于安静下来,腹中纵有千言万语想说,此时也只是佯作平静的看着容昭不说话。
容昭好笑的看着这个面对公孙铨伶牙俐齿字字诛心如今对着自己却拙嘴笨腮的家伙,揶揄的笑道:“睿王爷刚刚的雄辩之才哪里去了?怎么这会儿工夫倒成了闷葫芦?”
“累。”赵沐说着,转身去坐在了容昭日常用的榻上。
“累就回去休息吧,又赖在这里做什么?”容昭说着,把自己身后的一只靠枕递过去。
赵沐接过来垫在腋下,闭上眼睛说道:“吃过晚饭再回,趁着这会儿清静,你让我休息一会儿。”
容昭想说你要睡回你自己的房里去睡,然不经意间看见他眼底淡淡的青灰色,想到自己被劫持的这一日一夜这家伙定然是没合眼的,一时心软便没再说话,只把自己日常用的薄毯拿来盖在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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