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掌击在言冰云背后,言冰云顿感胸口气血汹涌,难以抑制,一口鲜血喷出,应声倒地。
言冰云倒在地上,左手撑着地面,右手捂着胸口,口里的鲜血从嘴角处流出,他咳嗽了几声,随后用衣袖擦了擦嘴角,说道:“费老还是厉害些,晚辈不是对手。”
费介看着他,冷笑着说道:“我没有用毒药毒杀你,是给你父亲言若海一个面子。”
言冰云努力撑起身子来,冷笑了一声,说道:“范闲有你这样的师父,也不会死不瞑目了。”
费介听得范闲两字,心里又想起这个小徒弟来,心里又难过又气愤,他也知道言冰云是年起一代的翘楚,况且他的父亲还是监察院主办,以后前途开阔明朗,如此年轻的面孔,他心里还是有一些善意,但是想到他杀了范闲,他的仇恨还是压制了他的善意。
他慢慢走向言冰云,集气于手掌,表情凝重,内心深处还是有点犹豫波动。
范闲,我的好徒儿,我现在就杀了言冰云为你报仇!
他闭上眼睛,对着言冰云一掌劈了下去。
“啊”的一声。
不对,是个女子的声音。
费介睁开眼睛,收回掌力,只见一个女子扑在言冰云身上,替他挡了这一掌,脑后已隐约渗出血迹。
“婉儿!”言冰云愣了一下,随即喊道,眼里满是震惊和心疼,他抱紧婉儿,眼睛瞪的很大。此时的沈婉儿嘴唇惨白,嘴角流出血迹,眼睛里含着眼泪,手紧紧的抓着言冰云的衣袖。
“你怎么这么傻。”言冰云眉头紧皱,眼框里泪水打转,颤抖着说道。
沈婉儿艰难的举起手,伸到他的脸上,替他擦了擦嘴角,对他笑了笑,虚弱的说道:“为了你,都值得。”说完,昏倒过去。
言冰云听的这句话,心里百感交集,眼泪从脸颊划过,随即用力抱紧沈婉儿。
费介误伤了这个女子,一时有点愣住,看着这两个年轻人,心里有些不忍,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刚才那一掌虽势猛,但他却收着点力,没有全劲。
“费老。”言冰云抬头看了费介一眼,说道:“你杀我可以,麻烦你放过婉儿。”
费介听得,定了定心神,说道:“我只杀你,他人我自不会牵连。”
“好。”
言冰云尽力撑起身子,将沈婉儿抱起轻轻靠在旁边的树上,再用手轻轻的枕了枕她的头,用袖角将她嘴上鲜血擦净,捋了捋她的头发,看着她,笑了笑。
脑子里回忆起北齐的第一次相见。
事败被俘后每日的精心照料。
为了救自己挡了沈重一剑。
傻姑娘。
这一切他都记在心里。
其实,
我心里早已有你。
......
言冰云慢慢站起身来,转过身走到费介身前,低声说了句:“动手吧。”说完闭上眼睛。
费介见言冰云如此,又看了一眼靠在边上的沈婉儿,刚发生的事情已经让他心里的杀意消了不少。
这个年轻人,若不是他杀了范闲......
费介咬了咬牙,举起手掌,紧盯着眼前的这个少年,言冰云闭着眼就站就在他的面前,只要一掌下去,便为范闲报了仇。
但他久久没有动手。
费介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将气力从掌心收回,缓缓放下手来。
突然,费介身子一震,感觉胸口有锐物穿透般疼痛,一股血腥味从喉咙涌起,从口中溢出鲜血,顿时感觉眼前有点模糊,神智有点涣散。
他缓缓低下头看了看,只见一把长剑已贯穿他的胸口,剑头上还滴着血,闪着寒光。
言冰云此时觉察不对,睁开眼睛,被眼前的一幕震惊道,急上前扶着费介,喊了句:“费老!”
费介扶着言冰云的肩膀,艰难的转过头,只见一人手握长剑,正看着他,“谢必安。”费介艰难的吐出三字。
后面模模糊糊似乎还有一人,费介此时已意识有些不清,他尽力稳定心神看了一眼。
二皇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