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咧嘴,随手将刀扔给边上的一名少年,就继续没命地向前猛冲。
没办法,谁都知道左良玉喜欢杀良冒功,何况他们还是真的反贼,一旦被抓住,绝对得掉脑壳。
由于地处左侧山包,逃跑路上的其他义军倒是很少,只有一些慌不择路的家伙,才会往这边逃。
秦宇目标明确,自然不会管他们,一心埋头向岸边冲,奈何被人盯上了。
追杀秦宇他们的是左良玉手下的一名千总。
这家伙满脸的络腮胡子,手持一柄钢刀,骑着一匹马,身边还有十余骑家丁。
刚才一枚弹丸就砸在他身边,将他的两名家丁,连同一匹马砸的惨不忍睹。
虽然没受伤,但当时尿都吓出来了,此刻骑在马上,裤裆仍然湿漉漉的,心头的怒火可想而知,所以一边挥舞着钢刀,一边嚎叫着。
“给老子杀!”
“一个都别放过!”
这时候,炮灰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一开始那近千少年还跟得上,可跑了一段,就落在了后面。
而秦宇他们天天晨跑,体力和爆发力自然不是这些才吃了几顿饱饭的少年能比,一直都冲在最前头。
只是肩头上扛着的长枪,已经变成了倒拖在地上,也有的干脆扔掉了。
一名名体弱矮小的少年被追上来的骑兵砍翻在地,鲜血洒了一地。
就这样,一千多名少年,被十几骑兵追杀的丢尸无数,血流成河。
十余里的路程,来时整整走了一个多时辰,可回去却连两刻钟都不到。
望着前面的汉江,一名名少年双手杵着膝盖,如哈巴狗一般将舌头伸了出来,大口喘息。
“太…太他妈倒霉了,竟…竟撞上了骑兵…”
秦宇抹了一把汗,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打量一下,发现身边只剩下了三百多人,暗自庆幸的同时,也是大骂倒了八辈子霉。
若非有一千炮灰垫底,今天他们绝对得全部交代在北岸,刚才虽然一直逃跑,但他还是回头打量了几眼。
“首…首…首领,狗…狗官兵,又…又追上来了。”
“妈…妈的,欺…欺…欺人太甚!”
秦宇回头一瞧,大怒。
可看了看身边早就吓破了胆的少年,除了铁头还抱着自己的腰刀,其余人都赤着双手,只得恨声道:“走!下水过江。”
一众少年赶紧抱起不远处的竹子,然后淌着岸边的泥沙,深一脚,浅一脚,向前冲去,就如一群被赶下河的野马。
咻!
“啊!”
一道破空声传来,一名少年顿时惨叫一声,扑倒在了泥地里,背后插着的羽箭还在嗡嗡震颤。
“快,将他扶起来快走,这帮杂种竟然还有弓箭,还射的这么准,狗日的…”
秦宇一见是自己的心腹亲卫中招,赶紧招呼一句,就见刚才他们歇气的地方,一名络腮胡子大汉,手持长弓,正在哈哈大笑。
“哈哈!小崽子们,看你们跑得快,还是爷爷的箭快。”
咻!
又是一名少年被射中,同样是身穿蓝色军服的亲卫。
秦宇大恨,但也只得招抚众人加快脚步,其实哪里还需要他招呼?
直到少年们下水了,那名大汉才罢手,和几名骑兵叫骂不已。
显然在他看来,这些少年的命,远远不如他的箭值钱,收不回来,就不合算。
到了水里后,少年们纷纷抱着竹筒,向对岸游去。
秦宇强忍着手脚传来的剧痛,暗道自己英明,提前备了这些竹筒。
否则筋疲力尽下别说这些少年们,恐怕他自己都游不过汉江。
而实事是,哪怕一些少年抱着竹筒,也因为身体太虚,刚才透支严重,现在又泡入水中,猝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