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警诫?”张津问道,还没等随从答,就想明白了:“是去杀鸡儆猴吗?”
杀鸡儆猴?随从有些疑惑,他没学过这个典故,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想来张三郎君那么聪明应该是自己猜到了,于是点点头。
“正是。坝上原来有些偷懒的,还有起了不好念头的,刘主事方才就带着七个人在各个队说了一遍方才的事。”
几个人原是益州城有名的懒汉泼皮,加上被刘起吓得不轻,因此说的时候相当真挚,一幅痛改前非的样子,对于剩下那个不知好歹的人的处置,也是说得十分严重,吓得坝上的人说不出话来。
一时之间这消息也传遍了。努力勤奋的惊吓过后想起他们是罪有应得,松了口气。想要偷懒的也听出了下场,感叹还好不是自己,也不敢再怠慢。
坝上的修建又开始热火朝天地进行中了。
又过了一日半,牢里那个“坚持不做工”的人终于坚持不住,求着送水的牢头给张津带话,说他知道错了。
张津也没有多说什么,把他放了出来,还派了刘起专门盯着他。
本来想出来浑水摸鱼的男人也不得不老老实实修筑堤坝。
泄洪是在一个月后进行的,这比顾瑜原想的日子要长一些,因为张津修筑堤坝过程中踩了踩周围的土质很是稀松,需要加固河床,因此又费了些功夫。
“这么说来,益州的水灾已经无恙了?”顾瑜问已经送信过去又带信回来的张裕。
“是的。”张裕说道:“不过三郎君说益州东边被洪水淹没的地方还没有救出来,虽然不见得有活人,但是还是要把那边救助出来。”
顾瑜点点头:“他这样做,很好。”
铃兰在一旁烹茶奉给顾瑜,又捧了一杯给张裕,突然问道:“张裕,你这个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张裕取下腰间的连理枝花纹布口袋,拿出一个木头做得圆圆的球,看上去是一块一块拼起来的。
“三郎君说带给娘子的,是鲁班锁,让娘子玩的。”
都有心情送玩具了,可见他也放下心了。
顾瑜接过,仔细看了看,结构很精妙,没有几十年木工可做不出来。
“三郎君做的吗?”铃兰好奇地问道。
顾瑜摇摇头:“怎么会。”
张裕补充道:“是一个在坝上做工的木匠做的,修完沟渠之后益州街上的小商贩开始找别的生计了,一个做了多年木工的木匠想要一间铺子,就做了这个给三郎君,三郎君觉得这东西精细就给了他一间铺子。”
“那这可真是好买卖……”铃兰咋舌。
顾瑜也有些惊讶。
张裕继续说道:“不过木匠只能使用一年,而且这一年中盈利的钱要分三郎君一成。”
一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单看木匠怎么经营了。
这样精细的鲁班锁都能做,那桌子椅子床榻更是不在话下。
益州地动受灾的不止有人,还有家具,没有桌子没有椅子没有床怎么生活?
虽然可能挣不了几个钱,但是有人开头经济才能发展起来,一旦恢复了买卖,益州城才算活了过来。
“挺厉害的。”顾瑜由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