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牧师欲言又止,他的确看不到掌权的那一天,也没有信心那一天会到来,于是只有用拧把的眉头来听对方继续放言:“你自己想想,这些年来你们做了什么?把其他教会统统驱逐出去,帮着国王把其他贵族统统打压到极限。然后就看着国王和他的臣们占地夺税,与富商一道盘剥小民。而你们却斗不过国王他们,只能一再退让。既然你们只能一直退让,一直维护那些不义的人,那么不义的事情就一直存在。那些不义的事情不正是由你们造就的吗?如果当初你们不帮国王打压贵族、不驱逐其他教会。那么国内就有与国王抗衡的力量,断然不会是今天这副堕落的局面”
一身威严金铠的战斗牧师只是低头默然,最后才低声开口道:“你唠叨这些又有什么用?还是说说你为何要杀主教和戈尔德大主教吧。”但对方依旧是不屑和冷冰冰:“戈尔德与我家有仇,是我要杀他。但是那个主教并非我动的手,我也不知道是谁动得手。我只是乘着混乱和戈尔德飞出神庙辑凶的时候,乘机要杀他罢了。其他的一概不知”
魁梧的金铠战斗牧师有些无力的长叹道:“既然你真不肯说,那就准备好在后天受刑戈尔德主教会亲自处决你。如果你还有什么遗言的话~~看在咱俩自小朋友一场的份儿上,说出来我听听。”牢中已经花白头发的神圣解放者目光一缩的沉默下来,犹豫了一阵后开口道:“我想吃小时候经常吃的竹笋抄腊肉。只是~~听说东部边境的村镇都被强行拆了,看来死前是吃不到啦。呵呵呵呵~~真是人身的一大遗憾哪。”不知不觉竟视死如归起来。
唉~~外面的金铠战斗牧师长叹一声,也不知是在叹息昔日朋友的死亡,还是在被自己心中的疑惑搅的有些苦恼。他走出层层魔大门把关的地下监牢,走过金丝处处的明光走廊,走到充盈着柔和正能量的简朴房间内,向里面正捧一柄青凛凛的双手刚剑向培罗神祈祷的戈尔德大主教询问心中的疑惑。
周身都是明朗阳光的戈尔德大主教并无丝毫疑惑,他用非常非常淡然却又非常非常肯定的语气,正色答道:“你进入我们教会这么多年,有些事情应该自己慢慢明白才对。但今天你非要我给出一个答案。那我就简单的——我们的成败不是以几年、几十年为计算单位的,我们的事业是以百年为基本单位的在这个国家扎根、在这个国家壮大、在这个国家深入到没人的意识之中、深入到世世代代的传统之中。最后太阳神的光辉就与众人的意识联系在了一起所以像这样一时的成败进退,只是非常正常的现象。只要我们稳住自己的基本盘,就有壮大乃至翻身的机会”见对方还是犹豫,便刻意加重语调说道:“比如:国王总是要死的,等他离世之后,转机不就出现了吗?”
金铠战斗牧师没说什么,他只是个战斗者和执行者,对这种‘国策’等级的事情没有太大发言权,只有退而求其次:“能否不要公开处决那个杀手?”对面正凝视杀手青剑的戈尔德大主教很直白的抬头道:“我知道——你和他从小都是朋友,但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当初我们和那些贵族决裂之后,你不也和他决裂了吗?是他求你的?”
“不~~”金铠战斗牧师神色退缩的低声答道:“我只是不想看着他当众被处决。我相信他并非刺杀主教的人,而且也不是十恶不赦的人。”对面戈尔德大主教点头道:“我也相信他不是,他只是一个利用混乱局势来行刺我的人,主教不是他的目标。但在这种时候我们不能表示退缩,你也知道,这次东部数省迁徙民众,已经闹得鸡飞狗跳,数万数万的人流离失所。更遭的是还有富商趁此机会盘剥那些民众的余财,甚至已经出现了人贩子,把这些人连哄带骗的卖去矿山。哼,最后得利的又是那些矿主、富商、还有师。而我们教会则是抵挡他们的最大障碍。上次总督被刺后,就立刻出现谣言,说是我们教会干的——这是他们先发制人、贼喊捉贼。现在更变本加厉、刺杀主教,这是给我们的强硬警告。城里那些官僚和师都在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只要我们稍有妥协,他们就会放开手脚贩卖人口,把这些人统统拖到矿山当奴工所以我们必须在这个时候表达我的坚定立场”
金铠战斗牧师艰难的反复揉手道:“但是~~就算杀了他,表达了我们的坚定立场,别处的流民也没有土地安置,最后要么去荒野里做山贼、要么去城里当苦工或黑帮、要么~~就造反。除非改变国王的命令,否则局面不会有根本性改变大人,您还是立即去前线一次,向陛下陈述厉害,让他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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