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吗?故意不出来,想要炸死自己?”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艰难的分了两次才说完整,嘴唇颤抖得不像话,就好像幼年时期无助的孩童一样。
“你走吧。”丁依依偏头没有看他。
她感觉到有一股视线带着愤怒和心痛看着她,接着那股视线消失了,伴随着车外人的惊叫,副驾驶的玻璃被打掉,一个人坐了进来。
叶念墨脸上的怒气反而消退了很多,他伸手牵起了她垂放在一侧的手,感觉到掌心冰凉以后,他又握紧了一些。
汽油味更加浓郁了,丁依依终于有了情绪,她推搡着他,“你走!你走!”
他看着她已经成功从卡位里抽开的左腿,忽然微微一笑,“果然是不想出来啊。”
“你想死是吗?你以为我会内疚吗!那我们就一起死啊!”她情绪激动,早先的记忆又一起涌上心头,让她难以忍受。
就在这时,她看到坐在自己身边的人眼神忽然变得不对劲,还没有回过神来,脖颈处就被重重的敲了一下。
叶念墨接过身体逐渐放软的她,在她额头吻了一吻,低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叶博恰好在这时候赶到,看到少爷从车子里出来,手上抱着少奶奶,看起来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大事,心里的石头这才落了下来。
叶念墨扫了一眼不知道怎么得到消息赶过来的记者,微微把身体一侧,挡住丁依依的面孔,阴沉沉的道:“处理好,我不希望明天看到关于这件事的任何报道。”
“是。”叶博点头,帮他拉开了车门,看着车子扬长而去以后才把眼神转了回来。
孩子的哭声一声高过一声,丁依依赤脚走在冰冷的走廊里,走廊的尽头,一架手推车孤零零的放在那里。
她走过去一看,手推车上放着一堆叫不出名字的药物还有一些擦得蹭亮的器具。她拿起一把镊子,冰冷的触感让她感觉心都在发凉。
嘹亮的婴儿啼哭声忽然响起,她吓得把手里的镊子丢掉,镊子掉在地上,发出“蹭”的声音。
她急忙弯腰去捡,感觉到声音是从自己身后传出来的, 当她举着镊子转身推开那扇门的时候,嘹亮的哭声有愈演愈烈之势。
病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她的身上盖着一条绿色的被单,雙腿大大的分开架在从病床上延伸出来的两个卡槽里。
那个女人面色痛苦,看到她后却道:“医生,我不要麻醉。”
她不知道那个女人在说什么,耳边婴儿的啼哭声却让人心烦意乱,只有在她抬脚往前走的时候才有所收敛。
她举着镊子缓缓的朝着女人走去,经过一面镜子,镜子反光让她不由自主的朝光源看去,镊子再次掉在了地上,因为镜子里的人,长得和病床上的人一模一样。
嚎哭忽然又响起了,伴随着是女人痛苦的声音,她吓了一跳,连忙将视线转移到病床上。
女人一直咬着被单,抓着被子的手指用力得关节泛白。一个戴着口罩的人正在操作着什么,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道,她忽然明白了什么,怒吼了一声,挣扎着扑过去。
“我的孩子!你走开!不要这么对待我的孩子!”
和医生撕拉中,她一把拽下了医生的口罩,面前冷冰冰看着自己的人不正式她么。
“你的孩子已经被你自己害死了,你看。”和她长得一样的医生冷冰冰的说,随手托起一团血肉模糊的肉团。
肉团是那么近,已经触摸到她的鼻尖了,肉团里的肌肉组织还看得一清二楚,耳边医生的声音还不肯罢休,“你看啊,那是你的儿子,你看啊。”
“嫂子,嫂子?”叶初晴收回放在丁依依额头的手,有些担心的看着睡觉睡得并不安稳,一脸挣扎之色的她。
睡觉之人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眉头紧锁着,双手一直在空中胡乱的虚抓着。
“妈妈。”身后门打开,看到夏一涵走进来,叶初晴急忙走上去,“嫂子好像很难受。”
夏一涵快步走到丁依依面前,伸手拉住了她在空中虚晃的双手,“没事了,孩子没事了。”
她一直轻声说着,一直安抚着,似乎起了效果,睡梦中被梦魇缠着的人紧皱的眉头逐渐的舒展开来,又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
忽然,楼下有重物倒在地上的声音,两人面面相觑,叶初晴立刻起身想开门下楼,却被拦住。
“照顾好你嫂子。”夏一涵面色严肃,拍了拍丁依依的手后才抽身离开。
楼下,叶子墨冷冷的看着一拳被他打倒的叶念墨,古董花瓶在地上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