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向云七海讨要字条。
“不急,”云七海笑道:“在此之前,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忘了什么?”姜北反问。
“当然是关于我们之前的协议,情报换情报,我们可是有言在先,你进入神庙之后,要告诉我看到了什么。”云七海紧盯着姜北的眼睛说。
姜北犹豫了片刻,然后摇头说;“对不起,我不能说。”
云七海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问:“为什么?”
姜北手指自己的脑袋,说:“因为主神赤白的意识就在这里,如果我说出什么敏感词汇,即使他处在离线状态也会知道的。”
“这么说,你是想食言了?”云七海虽然平时嘻嘻哈哈,但一沉下脸来,却自有一股威压。
“当然不是,”姜北说:“虽然我不能直接告诉你真相,但我可以给你一些暗示。”
“哦?说来听听。”
“你还记得之前你给我讲过那个鸡群的故事吗?”姜北问。
“当然记得。”
“你是对的,云七海,有的时候我真的很佩服你的预见和洞察力,”姜北说:“我们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养鸡场,我们都是被人饲养的鸡。而赤白,就是这个养鸡场的饲养员之一。”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个变态的饲养员突然想杀掉所有的鸡?”云七海说。
“是的。”姜北承认。
“这件事情,其他的饲养员知道吗?”云七海问。
“不知道,目前来看,这是这个变态饲养员的个人行为。”姜北说。
“那,姜兄弟,你觉得我们这群鸡能够逃过这一劫吗?”
“也许吧。”
“这话怎么说?”
“你觉得一只鸡能斗过一个人吗?”姜北反问。
云七海听了耸耸肩,说:“也许吧。”
姜北再次伸出一只手,说:“好了,现在可以把地址给我了吧。”
云七海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把纸条递给了姜北,说:“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给你的不是一张纸条。”
“那是什么?”
云七海无奈的笑笑,说:“是一张死亡通知单。”
姜北一愣,问:“这算是你的预言吗?”
“就算是吧。”
“到目前未知,你的预言有失算过吗?”
“很遗憾,还没有。”
“既然这样,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你说。”
姜北瞥了眼卧室,说:“如果我回不来,你能帮我照顾好她吗?”
云七海笑笑说:“放心吧,我对女孩子一向有耐心,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
“谢谢。”姜北说。
“不客气。”
姜北走到卧室拉门前,轻轻拉开了门,深情的凝视沈诗晨片刻,即使是在重病之下、昏睡之中,她看起来依旧是那么美。
他依依不舍,却又不得不离开,想起过往与她的种种,那画面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既遥远又清晰,有甜蜜、有苦涩,但最多的,是那种深入骨髓的爱慕与期盼。
如果这次我们都能活下来,我一定执子之手,去看星辰大海。
姜北鼓起勇气,俯下身,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这一吻转瞬即逝,却悠远的如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这一吻蜻蜓点水,却饱含了无数日夜的相思挂念。
这一吻姗姗来迟,却是对过往蹉跎的救赎与反思。
以前的姜北,在这一刻,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