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出现时,便扫清这些因素。盖德先生,我们相识也有些年了,你觉得我的工作像什么?”
盖德不假思索的说道:“像一个开放式的森林野生动物管理员,但是你本人对待其中的动物却是冷酷无情。”
墨非听了抚掌大笑,“说的好,这个比喻太贴切了,盖德先生真是知己。但有一点说的不对,我冷酷无情只是针对个体,而不是全局。”
“这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如果一只野狼捕获了一只黄羊,我不会去干涉,对黄羊来说我很冷酷,见死不救;但是我干涉了,野狼就会挨饿,这对它公平吗?我的工作是维护整个野生动物园的生态平衡,只有当黄羊或野狼的数量超过他们应有的数量时,或者有偷猎者出现时,我才会出面干涉。我要做的是保护动物园内的所有物种,而不是偏袒某一个。维持着他们生态的平衡,这才是净化。”
“哼,这么说,在动物眼中,你俨然就是它们的上帝了,那个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上帝。”
墨非笑笑,手指盖德,说:“而你,就是那个破坏平衡的偷猎者。”
“你的这个比喻就有些牵强了。”
墨非正容道:“盖德先生,其实你也可以成为一名管理员的,你不是要净化这个世界吗?平衡的维持才是真正的净化,加入我们吧,你的能力足以让你做更多的事。”
盖德摇头,“加入你们?不,我们的理念并不相同,虽然你有你的道理,但我不认同。”
“时间能够证明一切的,盖德先生,我已经获得了永生,如果你加入我们,你也可以的。当你活过漫长的岁月,自然会把一切都看的前所未有的透彻,到时就会发现,今天我说的这些才是对的。”
盖德笑道:“我对长生没兴趣,要把世界看得更透彻也没必要一定活那么久,而且……”他手指眉心,说:“我清楚自己看到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我们的角度不同,世界在我们眼中并不是一个样子。”
“那你为什么不到我这个角度来,重新认识这个世界呢?”
“因为没有这个必要,你的视角再宽也不会大过我的主神,它已经给我指明了方向,我不会再有动摇。”
墨非失望的摇摇头,“盖德先生,你的固执会害了你,你说的这些根本就不可能,这是再明显不过的道理。”
盖德轻笑道:“不可能?两千年前,有人说将来我们能在空中翱翔,游遍山河大地,人们会告诉他这不可能;五百年前,有人说将来我们能与千里之外的亲人自由通话,人们告诉他这不可能;甚至一个世纪前,有人说我们能登上月球,人们还是告诉他这不可能;如今,我说要实现世界的净化,你同样告诉我不可能……”
盖德不自觉拔高了音量,“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我听了太多的不可能。但是,你翻开人类的历史,以往多少的不可能如今变成了可能!所以,收起你的那套宿命论,别跟我说什么不可能!”
海浪冲击着广场下的堤坝,浪花飞溅,无数细小的水汽夹杂在海风中,于无声中浸润着万物。
以往繁华的星河广场,此刻却寂静无声,仿佛是上天事先选好的舞台,观众鸦雀无声。
墨非无奈的叹了口气,“盖德先生,没能说服你,我真的很遗憾。”
“如果光靠谈判就能解决问题,世界上也不会有那么多争端了。”
“你说的对,最后还是要诉诸武力。最原始、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往往却是最有效的。”
盖德重新拔出两把沙漠之鹰,换上新的弹夹,说:“和你聊了这么久,姜北他们应该已经走远了,就算最后我出事他们也会安全了。”
“这点你多虑了,与他们相比,你才是真正的猎物。”
盖德笑道;“你死心吧,我是无论如何不会告诉你神庙密码的。”
墨非也笑道:“你落在我手上,说什么做什么就由不得你了。”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为了净化这个世界,我是不惜付出任何代价的。”
墨非似笑非笑的道:“盖德先生,你的过去我是清楚的,拜托你不要总在我面前说那些虚假的冠冕堂皇的套话了,听多了这会让我觉得恶心。”
“冠冕堂皇的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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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德先生,你所说的净化就真的一点私心都没有吗?你真正想净化的,是这个世界?还是你自己?”
盖德闻言浑身一震,脸色“刷”的白了,两只手竟微微颤抖起来。
墨非缓缓从怀中掏出手枪,淡淡的道:“既然理念不同,谈判破裂,那多说无益,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