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他想到了什么,问:“苏菲怎么样了?我记得她当时伤的很重。”
盖德微微蹙眉,“她的情况很不好,虽然命是保住了,但无法痊愈。”
“为什么?”
“他的伤只有一样东西能治好,而这样东西却在墨非手里。”
“那是什么东西?”
“现在说了你也不懂,之后我会慢慢告诉你的。”
姜北皱眉说道:“墨非,墨非,怎么到处都有这个墨非,他到底是什么人?”
“墨非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用你现在能听懂的话说,他们是监狱的看守者,而你们全都是他们的囚犯。他们可以随意控制你们的行为,控制你们的灵魂,在监狱之中,没有人真正的活着,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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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什么?”
盖德直视着姜北,面容严峻,一字一顿的说:“除非开眼!”
姜北一愣,随即笑了。
果然,所有的事情,最后绕来绕去终究是绕不开这个。
先是苏菲,现在是盖德,不给自己脑袋开个孔,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姜北伸出手,在自己脸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很疼。
盖德笑道:“那没用,在真实的梦里,同样会有痛感,那不过是一些神经反射的电讯号罢了。”
“那你能否告诉我,我现在经历的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
盖德摇头,“不能,答案只能你自己去找。”
“说了这么多,你找到我就是为了上次未完的事情吧?”姜北问。
“不错,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了。”盖德说。
“如果这个时候我拒绝呢?”姜北问。
“我跟苏菲不一样,如果你拒绝我会用强,”说着他指了指一直坐在不远处的那个人,说:“而且,我的伙伴早已等的不耐烦了。”
“但是我听说,如果被开眼者不是自愿接受手术,失败的概率会大大增加。”
盖德一耸肩,说:“那就只能怪你自己不走运了。”
姜北苦笑,没说什么。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能说什么?
“你怕了?”盖德问。
姜北颓然的笑道:“怕?现在的我还有什么好怕的?既然你们已经准备好了……那就开始吧。”
盖德笑道:“这次你倒是爽快。”
“那有什么办法,我还有别的选择吗?”姜北反问。
“说的也是。”盖德说。
“手术在哪进行?”姜北问。
“就在这里。”
“就在这里?”
盖德点头。
姜北环顾四周,他算是明白了,原来这些医疗设备都是给自己准备的。
他苦笑道:“盖德,你跟苏菲确实不一样。”
盖德听出了姜北话中的讽刺,却丝毫不以为意,他对早已等在一旁的那人说道:“瑠辉,我们开始吧。”
那个叫瑠辉的人说道:“盖德,我们有言在先,我的水平你是知道的,完全是现学现卖,如果不小心把他弄死了你别怪我。”
“我知道,有经验的上次在岛上都挂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姜北听得一个激灵,我擦,你们到底靠谱不靠谱啊!
但现在骑虎难下,想反悔已经晚了。
这件公寓虽然地方不大,但是准备的医疗器材却很齐全,完全就是一间小型的手术室。
姜北先是简单的消了毒,然后换好衣服躺在了手术台上。
瑠辉主刀,盖德当助手。
一切准备停当,瑠辉拿起针筒,准备先给姜北打麻药。
“等等。”就在瑠辉要动手的一瞬间,姜北突然开口。
“怎么?反悔了?”盖德问。
“不是,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姜北说。
“什么事?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手术失败了,麻烦你给我个痛快的。”
盖德一滞,淡淡的说:“放心吧,一定。”
姜北长舒了一口气,随即闭上了眼。
此刻,他又想起了沈诗晨,心如刀绞,悲从中来。
手术的成功或失败已经无所谓了,也许失败了更好,一了百了,反正现在的自己也没有勇气面对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自己这几年过的就是个笑话,如果最后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结束也好。
连自己都讨厌自己的人,又有谁会喜欢?
天色渐渐暗下来,s市上空的雾霾更重了,仿佛一个近视的人没戴眼镜,整个城市看起来朦朦胧胧。
这一间小小的公寓内,盖德和瑠辉紧张的忙碌着,不知不觉间额头已经见了汗。
手术已经进行到要紧处,瑠辉问:“针剂用那种?”
“s级。”盖德毫不犹豫的说。
“你确定?”
“当然,我确定。”
“那好。”
此时的麻醉效果早已生效,姜北的整个头颅都没有了知觉,仿佛就连意识也停止了一般。
他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样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