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子瑜早已想好了应对的措辞:“那根本不是什么毒汤,只是有些副作用的补汤罢了。”
然后又是一叹:“但我没想到,父亲竟会下此狠手,我真的没有想要逼他至此。”
将话说得与以往一般真切情深,但……
余生纠结地看向别处,“我不知该不该相信你说的话,我一直以为你与旁人不同。我佩服你虽元神有损,却从未怨天尤人,甚至以你为榜样,可万万没想到,你竟然……”
少年欲言又止。
他实在不知该用什么词语来评价随子瑜的所作所为,更无法用好人还是坏人来评判他。
只知道……记忆里的那个温柔的大哥哥变了,变得很陌生。
随子瑜目光沉静地望向漆黑的小巷,淡声说:“就因为我设计随意,所以你觉得我是个恶人?”
“我……”
“余生。”
他的语气重了几分,夹杂着些许无奈,“若你觉得我争我所应得之物,便是恶,那便是恶吧。但我随子瑜对你,至始至终都问心无愧,试问,是谁救你娘于水火,又是谁在余家替你撑腰。”
“我并非邀功,而是希望你能明白,哪怕我对不起天下人,都没有对不起你余生。今日你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我,委实让我心寒至极,倘若你还是坚持己见,觉得与我结交有违初衷,那我也无话可说。”
说完,他轻轻一甩袖,作势便要转身回府。
眉宇间的失望令余生愧疚难当,连忙上前道:“子瑜兄,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语无伦次了半天,他都说不出一句话完整的话来。
随子瑜只得轻叹道:“我知你想说什么,但有些事并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你只知我设计随意,可曾知道,他当初又是如何待我的?”
少年的回眸一瞥,竟叫余生当场定在了原地。
只见那双空洞幽深的眸中,流淌过淡淡的伤意,就像无法重圆的破镜,令人莫名感到悲凉。
这话……是什么意思?
……
城外。
随意寻了个落脚处便盘膝坐了下来,捂着仍旧隐隐作痛的胸口,艰难地运转灵力。
调息了许久才觉得好受很多。
待收息敛气后,天空已被厚厚黑云所笼罩,看起来极为骇人。
此处不是久留之地。
他心想着,扶着树干缓缓站了起来,沿着小路往前走,打算先去岚坡城寻个客栈养伤,再想办法联系蔚秋他们。
若那时还是找不到蔚秋,随子瑜又不依不饶,那便听外曾祖的,先去脊州,再做旁的打算。
只是这伤……比想象中还要重了些。
随意气息不稳地低骂道:“老匹夫,你既无情无义,日后就休怪我不念血脉亲情!”
来日连同母亲的那笔账,一起与他算!
想到那一天,他便觉得精力充沛了不少,脚下也有力了,踩着及腰的草丛往岚坡城的方向走去。
殊不知,蔚秋等人也正急匆匆地从岚坡城方向赶回来。
途中又传了三道灵信。
一道去往随家,一道去往宗录府,最后一道才刚刚发出去,思来想去,还是送去随家比较妥当。
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就联系上随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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