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偏,最终变成贺兰摧记忆里,薄情寡幸的道士模样。
小陶没爹,贺兰摧没娘,他俩简直像上天安排要相遇,为对方治愈伤口的。贺兰摧把照片小心地放到钱夹里,披上外套,信心满满地出门了。
贺兰摧驱车赶到小陶家楼下,日光已有了西移的势头,他借残阳对着后视镜整理好发型,敲响了404的门。
“笃笃”,“笃...”,敲了两下,房门自己就开了,贺兰摧一惊,心想那孩子怎么那么不谨慎,进去反手合上门扉,本想直接叫他的,却平白起了逗弄的心,故意不出声,一路蹑手蹑脚向卧室摸了过去。
卧室里,小陶捧着镜子给自己画眼线,刚画好,还抬着头在晾干,卧室门突然打开了,窜进一条人影,小陶手一抖,笔尖在眼下戳出一颗泪痣。
四目相对,贺兰摧看到化着淡妆,多了一颗泪痣的小陶,不由呆住了。
那些吟咏江南的诗句纷纷涌上心头。
小陶盖上眼线笔,朝他笑笑:“怎么了?”一垂首一抬眸,贺兰摧的魂儿都差点被勾走,用力揉了揉脸才恢复理智,说:“我...我买了两张电影票,在app上,团购打折...这部片子评分还挺高的,想去看看吗?哥带你去。”
贺兰摧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了一堆,小陶听得忍不住笑,总结道:“你想请我看电影。”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他惭愧地抓头发,小陶生得清秀,脸像一张白纸,浓妆淡抹总相宜,脾气也温和,可可爱爱的,要是个女孩的话,贺兰摧现在就想跪下来求婚。
小陶为难:“可我要上班啊,妆都画好了。”
贺兰摧立时沉下脸:“你哥重要还是上班重要?”
小陶:“上班重要...”话未完便被贺兰摧架起来往外推,两人拉扯着到了楼梯口,和一团肥肉狭路相逢。
熊猫一看他们两个混在一起,对小陶竖起眉毛:“你干什么?”
贺兰摧瞪他一眼,熊猫又立刻挤出笑容:“呀,我记得您,之前光顾过,今晚再去酒吧坐坐啊?店里有新进的洋酒。”
贺兰摧拉起小陶的手腕,把他护在身后:“不去了,我请他看电影。”
“不行不行,这不行,他夜里要上班。”熊猫一双眼瞟来瞟去,偷偷往中间挪了一步,将楼梯出口死死堵上。
“店里的酒给我留着。”贺兰摧摆出和熊猫对峙的架势,“明天一定来,但今天他要跟我走。”
“红发妖姬”是酒吧的灵魂,小陶带来的盈利岂是几瓶酒能比的,他是男儿身的消息传出去后,酒吧生意并没有变得惨淡,反而更加红火起来,不少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一睹“红发妖姬”芳容。
“不行,他得留下。”熊猫寸步不让。
交涉无果,贺兰摧沉默了,小陶以为这是让步的意思,转过身,灰溜溜往回走,谁料贺兰摧一把捉住他腕子,嘴里念道:“一,二...”
“三!”
“跑!”
贺兰摧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去撞开熊猫,小陶也机灵,跟着拔腿就跑,两人一前一后奔下楼,徒留熊猫在身后叉着腰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