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忙里偷闲看向镜子里,熊猫果然在身后。
熊猫抖抖两腮肥肉,满不在乎说:“没根的花养不活,扔了吧。”
“这是客人送给莉莉丝的,”小陶自顾自忙活,一朵一朵地把玫瑰插进塑料瓶,“我没资格处理她的东西...嘶!”
举起食指,指尖被玫瑰花刺戳破了,小陶吮着指尖,红色却蔓延开来,铺得手指上都是,他心道奇怪,又往镜子里看去,原来是口红蹭在了手上。
昨天晚上,莉莉丝肯定又是一到家就睡了,假发不摘,妆也不卸,明摆着把累活都留给他,小陶叹气,打开放满化妆品的柜子,伸手往最深处摸索。
熊猫被脂粉味熏得在鼻尖扇风:“她就是你,你就是她,你们俩还分什么你我?”
小陶半个身体都在柜子里,声音闷闷的:“我和她当然不一样!”
找出一个瓶子,怼在熊猫鼻尖:“看,莉莉丝用卸妆油,我用卸妆水。”
熊猫:“嘁!”
小陶懒得多说,打了一盆水洗脸卸妆,熊猫也弄不清那些瓶瓶罐罐是干什么用的,只知道他拿起一片白乎乎的东西在眼睛上一抹,眼皮顿时就干净了。
三下两下,擦出一张工笔白描似的脸。
还戴着红发,属于“红发妖姬”的妖气却荡然无存。
小陶又洗了一遍脸,拿毛巾慢慢擦干,镜中的他抿着唇,双眼清澈得黑白分明,青涩之余透着股聪明劲,换一套校服塞到高中班级里,能冒充班干部,三好学生什么的。
小陶辍学前成绩不错,后来在熊猫这里找到工作,熊猫就没让他再念下去。
万一这小子是个读大学的料呢?岂不是就砸自己手上了。熊猫沉浸在罪恶感里,差点和转过身的小陶撞个满怀。
“你干嘛!下水道堵了,我去楼下倒水。”小陶抱着盆,一盆五颜六色的水直荡涟漪。
要是躲晚一步,这盆水现在就会在他身上,熊猫心有余悸,拍拍胸前的D cup:“下水道堵了,你不会打电话叫人来修?”
小陶:“也行啊,管道老化了,整个卫生间都要翻新,房子是你的,你出钱。”
熊猫侧身优雅地一鞠躬:“这边请。”
小陶抱着盆下楼,身上还套着昨晚的包臀短裙,裙子上的银色亮片一闪一闪,贺兰摧远远看去,一颗少男心也随着砰砰直跳。
他对着奔驰车理理仪容,昂首阔步向树下的小陶走去。
小陶端着盆对准树根。
贺兰摧神不知鬼不觉到他身后,用毕生最低沉最有磁性的嗓音搭讪:“这位小姐?”
“啊!”
小陶猛地一吓,一转身一手抖,刚才没泼在熊猫身上的洗脸水,全都便宜了贺兰摧。
“哗啦啦——”
贺兰摧被浇了个透,用一早上打理的发型崩塌于瞬息之间,只有头顶根根立起的发丝还隐约透着十秒钟前的帅气。
他在秋日寒风里纹丝不动,手上那支康乃馨挂着水珠,花瓣垂下,“啪嗒”一声,掉下一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