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些话老夫人好像是说过的,不管存了什么心思,再也不要打长房的主意,可是这一回……
崔瑜猛地抬头,想要说些什么来反驳,可却现自己连声音都找不到了。
章老夫人也不急,就那样嘴角噙着笑看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她:“你还没回答我,是你父亲,还是你祖母?”
崔瑜这会儿吓坏了,她再聪慧,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在见惯了风雨的章老夫人面前,什么也不是。
老夫人明明在笑,可崔瑜就是忍不住心里毛,那个笑太吓人了,她觉得老夫人手里像是拿了一把刀子,正打算一点点的把她的肉皮隔开,放出她全身的血,然后看着她挣扎,看着她无措和痛苦,只是因为她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违背了老夫人当年说过的话。
崔瑜猛然一个激灵,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头磕在地上,俯下身去再也不敢抬头看章老夫人。
章老夫人见她这样,才慢慢的收了笑:“不管是谁,回去告诉他,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四房是什么用意。最好你们一辈子都记住,四房能有今天,不是崔溥多能干,而是借了‘崔家’这两个字的光!”
崔瑜哪里敢说一个不字,这会儿她其实连应声的勇气都没有了。
章老夫人冷哼了一声:“走吧,别杵在这儿了。”
听了这话,崔瑜像得了赦令似的,忙不迭的站起身来,匆匆的行了礼,又匆匆踏出暖阁,几乎是一路小跑着离开了敬和堂。
等她走后,曹妈妈才从外面笑着进到暖阁里面来,一见章老夫人横眉冷目的,就不由的劝:“瞧瞧,早上才气了一场,这会儿又上火,身子还是自己的,上了年纪的人更要保养起来。”她有心逗老夫人开心,就在自己胸口处拍了拍,“老太太也看看我,如今家里的事情一概都不管,由得他们闹去罢了。”
章老夫人露不出笑来,深吸了一口气:“那是一匹狼,崔溥是,他母亲也是,从八年前,到今天,他们一点也没有变,我竟会这样大意,想想这些日子的事情就一阵后怕,若一步走错,就着了他们的道了。”
曹妈妈看她实在没心思开玩笑,便无奈的劝起来:“当年我就劝过老太太,四房想分宗,无非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不想被三个哥哥压.在头顶,老太太既不是要把着家里不放手,何不就由他们去呢?”
“你真糊涂。”章老夫人靠在软枕上,合了合眼,“这么大的一个家,里里外外全是靠面子撑起来的,分宗?一旦分了宗,外面的人又要如何看?老祖宗在天之灵,又是怎么想我们这些儿孙?我不能就这样让崔家毁在我手上。崔溥不是想分宗吗?且让他去想吧,只要我还有一日活着,这件事就绝不可能!”
曹妈妈有话想说,可老夫人的态度决然,这事儿显然是没什么好议的,说破了天也就是不可能这三个字而已。
其实想想何苦来呢,守着脸面放不开,家里一年到头是非不断,不要说四房有心思,就是二房,难道就消停了吗?
这个家里,豺狼虎豹从来不缺,可章老夫人却只有一个。
想到这里,曹妈妈又不由的心疼起老太太,上前去捏住了被角,又往老太太身上盖了盖,而后悄悄地退了出去不再说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