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鼻子却是哭了。
因为,替他挡刀的伍长终于还是熬不过去了。
“家里……”伍长最后吐出两个字,断了气息。
“伍长!”鼻子失声痛哭。
“哭甚!大唐男儿,心中有仇,用手里的刀枪来报!不是靠哭可以解决问题的!”什长红着眼,负起伍长的躯体。“兄弟,额们回家!”
鼻子的赏钱下来了,却是一文都没有取,尽数委托什长将这钱转交伍长的家人。
从此,军营里多了一个拼命练刀的鼻子。
长安,鸿胪寺内,王恶贱贱的靠在椅背上,笑容还有几分邪恶。
“额若是不开启与吐谷浑的和谈,你能怎么样呢?”
浓眉虎眼,一身草莽江湖气息与军旅气息奇怪地融合在一起,正是兵部尚书、潞国公侯君集,很奇怪的出现在鸿胪寺,跨衙要求王恶开启与吐谷浑的和谈。
“你知不知道,因为和谈被拒,大唐与吐谷浑在凉州边境已经摩擦数十场,死伤近百人。这责任,你可负得起?”侯君集浓浓的官气放出。
王恶惬意地品了口茶:“潞国公怕是本末倒置了吧?拒额所知,凉州的摩擦,在本官上任之前就已经很激烈了,潞国公这是视而不见?既然还存在如此剧烈的摩擦,说明吐谷浑根本没有和谈的诚意,潞国公不会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吧?难道额煌煌大唐,还要向吐谷浑摇尾乞怜?”
后面这话太重,侯君集也扛不起,只能哼一声:“本尚书也是不欲边军多加伤亡。”
王恶看着侯君集离去,轻轻摇头。
不是甚么钱都能拿的。
陆陆续续的,众多的官员、勋贵劝说王恶改变主意,却让王恶把中断与吐谷浑的谈判、准备与吐谷浑断交的事上奏朝廷,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
“朝廷德施四邻,为甚要与吐谷浑交恶?”
反对的声音如潮。
李世民也颇觉奇怪,于是召来王恶询问。
“前几日,潞国公便与臣说,凉州之地,大唐与吐谷浑摩擦数十起,伤亡近百。吐谷浑如此行径,分明就是无心与大唐和睦相处,既如此,大唐有必要热脸贴它冷屁股吗?”王恶直接揭开了烂疤。
“胡说!不过区区摩擦而已,算个甚大事?”有官员跳出来叫嚣。
嗯,不是御使,御使团队刚刚经过大清洗,现在老实得跟鹌鹑似的。
“臣请陛下斩此奸佞!”王恶怒目圆睁。“大唐将士在外面生死搏杀,在奸佞口中成了区区摩擦!”
李世民眉眼间现出一丝怒色:“罢了,工部侍郎口不择言,着降一品、罚俸禄一年。”
“可是,与吐谷浑和谈更有利于大唐休养生息!大唐倾国之力与突厥大战,消耗的钱粮无数,于国于民当和谈!”有官员反驳。
王恶冷笑:“所以,大唐需要向吐谷浑摇尾乞怜么?”
这话没法谈下去了。
“如何制定对外番的政策、决定对外番的态度,是鸿胪寺的职责,却一再有人为吐谷浑求情,奇哉怪哉!”王恶连连冷笑。“却不知道他们做的是大唐的官,还是吐谷浑的官!”
朝堂上陷入奇怪的冷场中。
王恶掀桌子了,还怎么玩?
嘘,莫说话,小心引得这疯子把脏水泼过来。
李世民犹豫了一阵,还是决定支持王恶。
至于唐俭,他老人家早说过,王恶的决定就是鸿胪寺的决定。
得到消息的天柱王快疯了。
大唐朝廷决定翻脸了,吐谷浑还上蹿下跳的找事,这是嫌命长?
真打起来,边军、府兵,再加上一两个卫的兵力,吐谷浑绝对招架不住!
天柱王立刻遣人骑快马回吐谷浑,先是声色俱厉的喝斥与凉州摩擦的队伍,然后快速回伏俟城向可汗慕容伏允汇报请示。
凉州难得的平和了一段时间。
鼻子如今是伍长了。
如今的鼻子,再也不会哭鼻子,有眼泪也是往肚里咽,然后挥刀!
前前后后,死在鼻子手里的吐谷浑军士,已经达十人!这是一个精锐老兵才能做到的战绩。
看到几乎与自己平行的吐谷浑军士,鼻子眸子一缩,本能的想出刀斩过去,却想起现在是短暂的和平期,只能叹息着摁下这念头。
多好的头颅啊!领到赏钱,就可以多给前任伍长家捎钱去了。
不能动手,还真是遗憾呐!
吐谷浑军士看向鼻子的目光有些忌惮。
对于一个战力不弱的疯子,任何人都得忌惮,更何况他们还隐晦的听说,鼻子是某个大人物之子,真要出个万一,面临的将是全面战争!
葬德啊!
你一公子哥儿,不好好玩你的风花雪月,来为难我们苦哈哈的厮杀汉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