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未免太过于巧合了不是么?”看了沐垚这幅样子,想到之前她经历过的种种,也觉得事情蹊跷的地方很多,遂咽下自己心中的那一口怒气,说道:“你觉得是谁做的呢?”
沐垚定定的看了宇文翼一眼,说道:“今日林深对臣妾说过,泽儿中的毒是夜凉的毒,我本不想要告诉皇上的,想着只要泽儿能好了,臣妾便会去到绮安寺中,只要臣妾走了,那么一切都会好的。可是偏偏又出现了冬至这一档子事情,让臣妾不得不选择说出一切,让皇上能够明白这后宫里头的不太平了。”宇文翼问道:“你的意思是夕妃么?”
沐垚低下了头,眼观鼻鼻观心,低声说道:“墨荷死在了夜凉。”这一句话便是肯定了宇文翼的说辞,在沐垚的心中最为怀疑的人就是落日夕,不,已经不仅仅是怀疑了,她已经认定了就是落日夕所为的,可是她知道落日夕只不过是被人利用了,她的背后一定还有高人,如今看样子是已经抓不出来她背后的人了,或者说沐垚已经等不得落日夕背后的人出现了,她现在恨不得将落日夕碎尸万段,来为墨荷报仇。
宇文翼的脸色有些为难,对着沐垚说道:“可是钰凌府中那个叫做俊儿的丫头到底也没有抓到,我们就这样怀疑是夕妃做的到底也是不妥当的吧。”沐垚心中不由得冷笑,可是却压制住了想要辩解的欲望,重新将头看向了窗外,对着宇文翼说道:“皇上愿意相信便相信,如果不愿意的话,便不相信罢了。实话说,臣妾也确实是没有证据的,只不过宫里头最恨臣妾的人,最想要取代臣妾位置的人就是她落日夕了,如果让臣妾相信她与这些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臣妾也是不会相信。”
“垚儿,你不要因为太过于敏感了好么?如果你总是这样的话,最累的就是你了。夕妃不过就是一个妃位,她上头还有贵妃的位置,何况皇贵妃还在,哪里就敢觊觎你的皇后之位。”“敢与不敢,她都觊觎了不是么?皇上如果告诉臣妾说皇上没有看出她的心思的话,那臣妾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毕竟相信与不相信都在皇上的一年之间,皇上是这天下的主人,皇后是天下的国母,恐怕这天下的女人都是想要坐上这个位置的吧。臣妾的这个位置本就是摇摇欲坠了。”
听着沐垚十分忧愁的话语,像是一块落石一样砸在了宇文翼的心,他坐到沐垚的跟前,对着沐垚说道:“垚儿,既然你怀疑她的话,朕就派人去查便是了,是她也好不是她也好,都会给你和泽儿,还有墨荷和冬至一个交代的,好么?”沐垚微微绽开了笑颜,没有回答宇文翼,也没有点头或者是摇头,就是这样不置可否的态度。并非是她不愿意回应,不愿意相信,只不过这么多年来,她太清楚宇文翼了,想要查出这件事情的真相并不能靠着宇文翼的。
沐垚的目光依然望向窗外,忽然间一道寒光闪了一下,沐垚的眼睛与另一双眼睛对视了一下,那双眼睛明显的一阵惊慌,随即一支寒箭射了出来。沐垚见状连忙喊道:“皇上小心。”随后她便一个闪身挡在了宇文翼的身前。一阵刺痛从右肩膀的地方传过来,她抬眼看了一眼宇文翼,整个人立时便昏了过去。宇文翼还未曾反应过来,便感觉到沐垚压在了自己的身上,而自己扶住她的背脊上的手臂已经一瞬间便被鲜血染红了。
那鲜血好像染红了宇文翼的眼眸,大声的喊着:“垚儿?垚儿?”没有得到沐垚回应的宇文翼更为惊慌,外头的侍卫也显然看到了那阵寒光逼了过来,便一队人马护住了车马,一队人向着寒光射来的方向追去。宇文翼看着沐垚越加发白的脸色催促着马车赶回到宫里头去。而江昱豪本身就跟着车马队一起随着宇文翼和沐垚回宫的,看到这样一幅场景,也不顾尊卑之别,还未曾等到宇文翼召唤便自从跳到了马车上,取出医药箱里头的银针扎在了沐垚的箭伤周围,对着宇文翼说道:“还请皇上将皇后娘娘放平了吧。否则皇后娘娘牵扯到伤口恐怕会流出更多的血的。”
宇文翼也慌了神,忙按照江昱豪所说的去做,将沐垚放平在座位上,眼睛也涨得通红通红的,仿佛能够滴出血来。马车就这样飞奔着回宫里头,将沐垚抬回到景合宫的时候,绿痕一看去便脸色煞白,却也不敢多问半句,连忙吩咐着众人去准备热水,宫里头的消息传递的一向很快,一会儿的功夫,皇上遭遇刺杀,而皇后娘娘为了救皇上受了箭伤的事情便传遍了整个后宫。
撒一凌与林冰玉听到消息慌忙的赶了过来,看着沐垚煞白的脸色也都慌乱了起来,宫中的太医全都聚集到了景合宫中。宇文翼看着沐垚皱起的眉头就知道她正在经受着苦楚,心里头充满了恐惧,而脾气也就越来越大,大声的嘶吼着:“为什么还不拔箭,在这样下去岂非更重了。”
江昱豪抹了抹头上的汗珠子,说道:“娘娘所伤的位置不好,微臣已经让人准备了参汤的,等到参汤好了,吊住了性命才能够拔箭。”宇文翼听罢转向了绿痕,喊道:“参汤呢,怎么还不好,你还不去看一看,在这儿站着干什么。”绿痕听罢也不敢耽搁,跑了出去。她刚刚跑出去,就见宇文淑带着林深赶了过来,林深的脸上也显出了少见的担忧之色,也未曾向宇文翼请安,便对着江昱豪问道:“怎样了?”
江昱豪将事情所说了一遍,林深连忙从药箱子里头拿出了一个白色的瓷瓶,从里面摸出了两个药碗塞到了沐垚的口中,又在她的伤口处撒上了一圈厚厚的白色粉末,说道:“不必等参汤了,先给娘娘拔箭吧。否则娘娘的身体恐怕要支撑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