荃儿说罢便将墨荷派人送过来的书信交给了沐垚,上头不过就是一些家常的问话,而最后写到了四个字“言尽于此”,言字与尽于此三个字分的稍微开了一些,沐垚明白这是墨荷害怕人明白其中的意思,所以故意这样写的,言尽于此,在别人看来可能不会发现什么,可是他们彼此之间都是了解心意的,稍稍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不寻常。
沐垚将信攒在手中,心中突突的跳着,宇文晋是宇文翼与沐垚两个人之间最大的鸿沟,永远都逾越不过去,而宇文晋在夜凉的消息如果传来,就算宇文翼不多想什么,如果有其他人在中间挑拨,也难保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会再次出现裂痕。
荃儿看着沐垚的脸色,也忍不住在心中打鼓,他们几个人都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对着沐垚说道:“不如让淑儿过来一起商议吧,我现在没有主意了。而且我容易冲动,如果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也是有可能的。”沐垚想了想,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也罢,这件事情宫里头的人肯定不方便知道。就连撒一凌也不能说,只能叫淑儿过来了。我们要早作准备,否则被别人抢占了先机,恐怕事情便不那么容易解决了。”
宇文淑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还带着冬至与夏至两个。沐垚问着:“你们怎么一块过来了。”本来这件事情并没有想要告诉夏至和冬至两个人的,一个是夏至有了身孕不方便挪动,而沐垚也不想让他们现在就知道,免得他们担忧。宇文淑坐在椅子上,解释着说道:“他们两个今儿过去我府中玩儿,一听到有人来传,便以为姐姐这里出了什么事儿,也拦不住啊,就一次过来了。”
沐垚赶紧让绿痕扶着夏至坐下,说道:“本来不想麻烦你们过来的,免得你们担心。”冬至自己起身倒了几杯茶分给众人,说道:“娘娘这话说的,如果您不告诉我们,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又不知道的话,岂非更是担心。我和夏至两个是从小便跟着您的,跟我们哪里还有那么多的外道的话呢。”
沐垚看着冬至郑重的表情,微微一笑,说道:“也没什么大事,看你一脸凝重的样子,倒是让我心里头紧张起来了。”冬至叹了口气,说道:“我们既然都已经来了,娘娘有什么事情请说就是了。”荃儿也是个藏不住的,直接将墨荷传过来的信交给众人,让他们看着,口中说道:“宇文晋在夜凉,而且皇上的人也已经赶过去打听了,想来用不了多久,他在夜凉的消息便会传过来。”
冬至有些不解其意,说道:“他在夜凉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又不是皇后娘娘将他送到夜凉去的。而且之前不是因为在夜凉有他的踪迹闹过一次了吗?皇上不是说不再追究当初娘娘将宇文晋放出去的事情了,再者说了,之前的事情都是先皇吩咐的,并非是娘娘私自做主啊。”
夏至却显着忧心忡忡,说道:“咱们的皇上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吗?他跟先皇一样,疑心深重,不是口中说不追究便真的不追究了。前几日的事情你们也应该听到过了,他能够对纯嫔这么决绝不留情面,就知道他心中没有比他自己更重要的人和事了。”宇文淑虽然听了别人口中这样说自己的哥哥很是不满,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夏至所说的没有错。夏至到底是在宫里头出去的,与冬至不同,自从宇文翼登基成为皇帝之后,冬至便没有跟着入宫,宫里头的种种也都是听说,看在眼里头的毕竟是少的。
荃儿点头附和着说道:“确实是如此,那件事情我想起来都觉得心惊,皇上既然能够这样对纯嫔,想来对其他人也不会留多少情面。其实人都是一样的,在一个人的心里,确实有特殊的,但是再特殊也特殊不过自己的心啊。”冬至听到大家都在这样说,便也不再说话了,只是安静的坐在那儿听着。
沐垚见他们都不说话,便开口说道:“我想着,皇上很快就会得到消息,宇文晋在夜凉的事情想来早就有的,而且咱们宫里头现在不比从前,如今也是有夜凉的人了。想必夕嫔也一定是知晓宇文晋在夜凉的,就不知道她到现在还没有说是因为什么?是夜凉的国君留着宇文晋有用处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她对我本就没有多少畏惧,而且手中攥着宇文晋的消息,想必也是将来打击我的一颗棋子。”
荃儿深深的叹了口气,不由自主的拍了一下桌子,说道:“依照我看,咱们不如先发制人,将墨荷传递回来的消息告诉皇上,这样管她落日夕怎么说,皇上也不必理会相信了。”宇文淑到底还是心疼自己哥哥的,不管是宇文晋还是宇文翼都是从小与她一同长大的,她当然不希望他们两个人再闹得兵戎相见,荃儿的话刚刚说完,宇文淑便迫不及待的赶紧否定的说道:“不行,如果皇上现在就知道了,派人暗杀怎么办?”
荃儿皱着眉头看着宇文淑,说着:“你不要忘记了,皇上也是派人去打探了的,他早晚会知道。如果要是真的暗杀的话,恐怕也多留不了几日宇文晋的性命。”宇文淑的脸上满满的都是纠结的神色,她看着荃儿,问道:“你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好歹也算是对我们还很好的,怎么就能够如此将他置于死地呢。如果说皇上知道了,派人暗杀,那我们没有办法。可是如果是我们自己说出去,皇上暗杀他的话,岂非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吗?”
荃儿的眼睛中也闪现出怒火,说道:“不管我们告诉不告诉,伯仁该死,也是要死的。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不假,可是皇上何尝不是和他从小一处长大的,当初如果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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