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皇上的,结果又和皇上闹了一场。”
“皇上不是派了禁军的副统领前去追查,你父亲应该也嘱咐过了吧。”沐垚也曾听林深说起过,她现在对宇文翼的一些决定由从前的觉得诧异、心寒到如今的见怪不怪了,看见宇文翼就仿佛看见了先皇,有的时候她就在想,是不是当初太后娘娘看到先皇的时候也是这样一种感受,会从失望而到默然。
“嗯,姐姐尽可以放心,西墨质子赫欢显然不是私自出逃的,所以我嘱咐了我父亲,让他告诉那副统领,一定不能伤害赫欢,否则两国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些信任便要就此打破了。”撒一凌说到此处不由得叹了口气,加了一句:“从前,他不是这样的。”这一句充满了感慨,沐垚虽然没有看见她的表情,但是也能够感受到她满满的失望情绪,看来见过曾经的宇文翼的人如今都会有这种失望的心情涌起吧。
几个人随便又闲聊了几句,沐垚便说道:“今日天也不早了,你们也刚刚痊愈。虽说是春日里头,但是到了早晚天还是很凉的,早些回去吧,明日不要再过来了,如果实在是有话要说,也可以写信交给林深,或者直接传话给我也是好的。”撒一凌轻轻点头,拉着林冰玉说道:“姐姐放心,我和珍嫔会去帮着太后娘娘照顾着皇子和公主的,太后娘娘也将后宫打理的很好,为了让姐姐安心照顾絮漓的。还请姐姐帮我转告絮漓,我在惦记着她。”
“你们又过来陪着皇后说话了吗?”宇文翼的声音打断了撒一凌还想要说的话,她诧异的回头看着宇文翼,她与珍嫔都在专心致志的和沐垚叙话,根本不知道宇文翼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自己刚刚所说的话,不由得觑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是啊,臣妾等闲来无事便会来探望皇后娘娘。”
宇文翼微微一笑,走进他们,伸手捏了捏撒一凌的肩膀,颇为感慨的说道:“难为你们了,对皇后的情谊竟这样深切,就算见不到也要过来看一看。”林冰玉看了看宇文翼,微微一笑,抖着胆子说道:“皇后娘娘是这后宫之主,她的安好是后宫妃嫔的福气。臣妾们不能随侍在娘娘身边,只能每天来这儿与娘娘说说话解解闷,也算是尽一份心力。”
宇文翼很是欣慰的对着林冰玉点点头,说道:“不曾想冰玉对皇后的心不亚于一凌对皇后的感情啊。”撒一凌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光,对着宇文翼说道:“也是多亏了那一场病,皇后娘娘大雪中为了我们两个奔波,那份情谊无论如何也不能忘怀的。”宇文翼轻咳了一声,抿了抿唇,皱起了眉头却又压制着自己平复了下去,说道:“有情谊是好事,你们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撒一凌与林冰玉的脚步渐渐走远,宇文翼站在了宫门口半晌都没有说话,沐垚在门里听着他在门外沉重的呼吸声,忽然间觉得有些紧张,但又觉得很是好笑,相识也有二十几年了吧,成婚也有十几年了吧,怎么如今却像是陌生人相见时候的透着一丝拘谨呢。“皇上,来景合宫有什么事情吗?”
沐垚的声音响了起来,那么近,他已经许久都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了,自从那夜之后,他每日都会给沐垚写上一封信,从最开始的期待她回复自己,到后来迟迟没有回信时候的灰心与失望,到后来逐渐变成了一种习惯,这是一种独特的心理过程。他不能相信这种心理过程会出现在已经成婚十几年了他与沐垚身上。
所以他今日听说撒一凌与林冰玉身体好了之后每日都会过来探望沐垚,与沐垚隔着门说上一些话的时候,心中好像燃起了一丝希望,能够与沐垚重新回到过去的那种深切的希望,因此他的脚步随着他的心向着他心中所想的人走来。
“垚儿,朕给你写的信你可曾收到了?”沐垚的身体随着他那一句垚儿出口竟然止不住有些颤抖,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从前的温暖,只觉得胸口腻腻的,好像爬满了小虫子一样让人看了便忍不住的皱眉。沐垚摸了摸自己的唇角,半晌才说道:“皇上不是让林深传递了吗?自然是能够收的到的,一共二十二个盒子。”
听到沐垚的回答,宇文翼松了一口气,他其实也是害怕林深会将这些信丢掉而不交给沐垚的,虽然他也知道林深不会这样做,但是还是想要确认一下,知道沐垚收到了便是好的。“那朕从来都未曾收到过你的回信。”沐垚忍不住皱眉,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冷冷的说道:“所以皇上今日过来是来兴师问罪的?”
宇文翼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压制住自己已经有些微微涌起的怒气,说道:“你知道,朕并非那个意思,为什么还要说这样的话?”沐垚将手扶在门边上,对着宇文翼说道:“实话告诉皇上,臣妾并没有打开那些盒子,也没有看那些信。”“为什么?”宇文翼的语气中满满的诧异,他以为沐垚没有收到,或者收到了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他知道沐垚心中有气,但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生气到这种程度,以至于信都未曾打开看过。
“臣妾不想看,皇上应该知道臣妾为什么不想看。虽然母后下旨说了怡贵嫔小产的事情与臣妾无关,可是那风言风语却并不会因为一道旨意而消散,这消息依然在这后宫里头传着。臣妾是皇后,自认为此事应该由皇上来解释清楚,才会平息。可是臣妾等了这么久,却没有得到任何的解释。”沐垚的话一字一句的敲打着宇文翼的心,一瞬间他忽然间明白了沐垚到底有多么的在意,在意自己的名节,原来那份在意是因为名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