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之间的争斗,虽然他们都在争斗,可是最后谁又真的赢了呢?如果从权力上说,先皇后是输家,可是先皇贵妃也是输家,反而是母后不争不抢的获得了更多。但是从感情上来说,没有任何人是赢家,大家都没有真正的得到过先皇的心,或者说先皇的心中没有人能够长时间的去停留,他的心太过于博大,也不可能为一个女人所停留。想必先皇的后妃们都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从争宠演变成为争权的吧。”
“那姐姐是不想要争?”撒一凌明白沐垚所说的先皇后妃的情境,却不明白她此番是要做什么,到底是争还是不争?“争与不争都不是你我说了算的,依照我们的性子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是后宫的其他人呢?你以为先皇的皇后就想争吗?先皇的皇贵妃就想要争么?无非就是被逼迫罢了,他们不争就会被人踩在脚下,所以也不的不争。”
撒一凌没有想到沐垚会是这样的想法,她以为沐垚云淡风轻的,从未曾想过要去争,即便是有人争,她也会任由着她们去争去抢的。沐垚见她没有说话,抬头看了她一眼,撒一凌什么都显在脸上,沐垚都知道她在想什么,微微一笑说道:“好了,别想太多,夏日里的风并不小,这宫里的风也一直都没有停过。”
话音刚落,就听见小阳子急火火的进到这殿里来禀告着:“启禀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宜欢宫那里闹起来了。”沐垚听到这话撂下手里头的针线,问着:“发生了什么事儿?”撒一凌更是皱眉,说道:“怎的第一天就闹起来了,果然都是些不安分的主儿。”小阳子擦了擦头上流下的汗水,说着:“奴才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宜欢宫中的管事嬷嬷过来禀告的,说请娘娘过去一趟。”
沐垚叹了口气,对撒一凌说道:“既然如此,妹妹就陪我走一趟吧,风起了,也该去看看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起的。”两个人传了轿辇向着宜欢宫中走去。还未曾走到就听见里头此起彼伏的声音,慌乱的狠,也听不出来到底是谁在说些什么。沐垚看了一眼小阳子,小阳子会意,大声的喊着:“皇后娘娘驾到,皇贵妃娘娘驾到!”
里头的人听到这声音立马都不再说话,一瞬间安静的连一根针掉落都能够听得见,沐垚心中不免冷笑,就这点子本事竟然还在这宫里头闹事。她扶着小阳子的手一步一步的向着里头走去,院落中间零零散散的跪了许多的人,也有两个刚从屋子里头出来跪在了廊上的。沐垚抬眸看着跪着不敢抬头的人,让小内监搬了两把椅子放在廊下,并着撒一凌一同走过去坐下。
指着管事嬷嬷说道:“你来,告诉本宫到底发生了什么。”管事嬷嬷忙跪着走到沐垚的面前,叩了一个头,忐忑不安的说道:“晚膳过后,奴婢教习着各位小主行走的礼仪之后便让各位小主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可是没过两柱香的功夫,就听见东殿里头有吵闹,奴婢忙过去看,就见李家小主与程家小主吵嚷了起来,而梁家小主在一旁劝说着,却被程家小主推了一把,头碰到了桌子上头,顿时就留了血。奴婢看实在不成样子,便叫人去禀告了娘娘。”
撒一凌皱着眉头看着管事嬷嬷口中所说的那几个人,忍不住开口问道:“因为什么竟然吵嚷了起来,进了宫还这么没规矩么?”那位李家小主叩了一个头,哭诉着:“娘娘容禀,嫔妾与梁家姐姐一同回到了东殿,正准备休息,就听见程家小主命我们去为她打水梳洗。大家都是同一日入宫的秀女,皇上与皇后娘娘还未曾为我们定了位分,何况就算是定了位分,也都是后宫的妃嫔,怎的能为程家小主打水梳洗做这些下人奴婢的活计,就没有答允。谁料程家小主便对我们冷嘲热讽,说我们的身份只配给她端茶送水,还真以为自己是有头有脸的人了,嫔妾气不过便与她争吵了几句,梁家姐姐不愿意将事情闹大便走过来劝说,谁料到程家小主竟然动起手来,推了梁家姐姐,以至于梁家姐姐受了伤。”
她的话刚刚说完,程家小主便走上前来,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跪下说道:“皇后娘娘容禀,嫔妾是今日学习礼仪的时候脚歪了,所以没有办法去打水,所以想请两位姐姐打水的时候能够帮衬着嫔妾一起将水打过来,没想到李家小主张口便说嫔妾娇气,还拿嫔妾的家世说嘴,嫔妾也是气不过才争吵了两句,至于梁家姐姐,纯熟是嫔妾无心之失啊。皇后娘娘明察。”
沐垚冷冷的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跪在一旁头上破了一个小口子流着血的梁家姑娘,说道:“无心之失也能伤的这么重么?”转头看向了夏至,说道:“去请太医来给看看,万不要破了相,还未曾侍寝,就闹出这样的事情,想必皇上是要生气的。”一听到皇上要生气几个字,庭院中跪着的人都有些瑟缩发抖。
撒一凌扫视了周围的人一圈,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这样说,她那样说,到底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谁也不知道。当初在屋子里的就只有你们三个人。”李家小主忙叩头道:“娘娘明察,如果不是程家小主先行发难,嫔妾们如何敢在入宫第一日就惹出这么大事情,劳动了皇后娘娘和皇贵妃娘娘过来。”
“你的口齿倒是伶俐的狠啊!”沐垚幽幽开口,声音中不带有一丝的温度,俯视着她的目光中带着冷冽,李家小主虽然没有抬头看沐垚,但是依然能够感受到一道寒光射向自己的身上,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叩头道:“嫔妾··嫔妾也着实是气恼了,给皇后娘娘添了麻烦,是嫔妾的不是,还请皇后娘娘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