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瘦了一圈了,你且歇一歇吧,我抱着她睡一会。”
沐垚摇了摇头,低声说道:“絮漓现在特别容易醒来,索性就别换了,你这几日也忙得很,坐在那儿咱们说说话吧。”江昱豪给絮漓诊了脉便出门斟酌着药方子,孩子不比大人,下药不能太猛,所以好的也是慢些,何况现在的天气光是冷,京城里竟很久都没有下过一场雪了,如果下了雪,可能还会好一些。
荃儿也没有多家强求,而是拉着淑儿坐在了沐垚的对面,说道:“最近朝中也是忙得很吧,听萧然说翼哥哥每日回来的也是很晚。”沐垚点头,有些无奈,说道:“皇上的身体也不如从前了,总是会力不从心,王爷总是要多担待些的。”宇文淑一脸的担忧,说道:“我也想进宫去看看父皇,可是却始终不敢,我怕父皇看见了我生气。”
沐垚看了她一眼,明白她身为女儿而不能尽孝的心情,说道:“最近我也很少入宫,所以见到丽贵妃娘娘的机会少,等絮漓好一些的吧,我去问一问,让丽贵妃娘娘试探着问一问父皇。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也未曾见过父皇,父皇从前可是最疼爱你的,想必不会怪罪的。”说道此处,宇文淑更是伤感,眼角忍不住有泪滴划过,用帕子擦了才说道:“有时候我就在想,我真真是辜负了父皇的疼爱。”
荃儿站起身来摸了摸她的背脊,说道:“我觉得皇上是真心疼爱你的,你也是做母亲的人了,父母哪有责怪孩子的?你还好呢,总算是能见到,我岂不是比你要可怜了些,想念的时候也只能写信,却见不到面。”沐垚抬头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想起自己的父母却没有搭腔,而是转了话头,问道:“你弟弟如今如何了?在这京城中呆的可还习惯?”
赫欢自从作为质子来到京城中这许久都未曾与西墨有什么联络,虽然这是质子必然会经受的,但他到底是个六七岁的孩子,离开了父母这么久,离开了赖以生存的环境那么久,总会觉得难过吧。荃儿微微点头,说道:“还好,我总是会去看他,他的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但是那么小的孩子心里怎么可能不难过呢。”
宇文淑也是见过赫欢的,不由得感叹道:“他可能是我见过的最最成熟和沉稳的孩子了,那么小,却有一副大人模样。我记得你曾与他并不相熟,如今两个人也算是相依为命了。”“是啊,我以前甚至讨厌他,怨恨他,只因为他是权夫人的儿子,可是我抛却了那些爱恨,反而觉得赫欢是个好弟弟,更是父王的好儿子。”荃儿现在是打心底里接受了这个弟弟,心疼这个弟弟,虽然她不敢与母后说,更不敢轻易的表露出来,太后的眼线与耳目众多,她不知道自己对赫欢的态度会不会落入到太后的眼睛里,从而让母亲伤心。
“对了,垚姐姐,听闻皇上最近将从江南带回来的婧嫔晋封为婧贵嫔了,倒好像也不是有了身孕,看来她是非常得宠的。”说道婧贵嫔,沐垚心里微微一沉,看着在怀里熟睡的沐垚,忽然间觉得两个人的长相是有几分相似的。她也与宇文翼说过,偷偷派人去杭州查过,婧贵嫔的姐姐果然被杭州知府的公子掳走了,但是到底是不是絮漓的娘亲却无从查起,毕竟人已经死了,而婧贵嫔的父母也已经不在了。沐垚选择了去相信,只要婧贵嫔不做对絮漓不好的事情她就愿意去相信,多一个人守护着絮漓终归是好的。
“婧贵嫔?我好想也隐约记得听母妃提起过。”淑儿的印象中好像有过这样一个人存在。沐垚抬头看了荃儿一眼,笑着说道:“你想要说什么直说就是了。”荃儿是个藏不住话的人,前一刻还在说着别的时候,转眼间便说到了未曾提起过的人,沐垚就算再傻也明白她有别的意图。
荃儿有些不好意思,笑道:“我是在想着能够让慤贵妃娘娘去与她相交,毕竟皇上的心意得时时在身边的人才能够掌握着。”沐垚挑了挑眉,将絮漓身上的被子拢的更紧了一些,说道:“我不想让母妃与她走的太近,我们还不能确认她的底细,如何能够保证她没有被宇文晋与皇贵妃拉拢呢?”沐垚没有打算告诉其他人絮漓与婧贵嫔的关系,更没有说过自己曾经在那一晚与婧贵嫔谈过的话。
“宫里的人都说了啊,有一天晚上,就是皇上刚刚回来从江南回来的那天晚上吧,村民状告孙孝清圈地的时候你不是在上阳宫外头的么,当时婧贵嫔还来与你说了好久的话呢。这件事情已经在宫内传开了,所以我就在想,她会不会成为我们的人,为我们所用。”荃儿向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一分也不曾隐瞒的便告诉了沐垚。
“原来,风言风语从那个时候便出来了,宫内果然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其实那天晚上我们真的没说什么,也丝毫没有提及过朝政的事情,她最想要做的就是固宠,得到皇上的心,最好能生个一子半女的有个依靠,自然是能够搭得上话的人都会来讨好一番。所以,我也根本没有将那天的事情当做一回事儿。”
荃儿听了这话不免有些失望,还想要再说什么,但是看着沐垚脸上淡淡的也就没再开口,毕竟慤贵妃是宇文翼的母妃,而沐垚不愿意将她扯进来也只能尊重她的意见。看了荃儿的神色,沐垚叹了口气,说道:“荃儿,不拉拢未必就是坏事,如果母妃或者我们出了什么事情她说话皇上才会相信。”
荃儿听到这话反应了片刻才睁大了眼睛看着沐垚,长了半天的嘴没有说话,最后挂上一抹笑容,对着沐垚说道:“沐垚姐姐,我现在真的是越来越佩服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