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俏丽的女子走了进来。
镶银线紫红色比甲,头上一套金丝凤钗,凤头叼着细金链,下头吊颗东珠,在额头上晃着。
细眉吊眼,双目含情。
脸上有眼皮上打着薄薄的胭脂,更突出了她的风情万种。
行完礼后,两眼便定定的看着祁啸。
潭氏笑道:“是明卉呀!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口气戏谑。
祁有宜看在眼里,心里却很感叹,母亲从来都是:不管心里多难过,对着别人却总是一幅笑脸,从不让人为难。
家里家外,有口皆碑!
也就是崔氏那浑性子,才会跟她合不来!
祁啸也侧身看着许明卉,脸上深深的笑意都不加掩饰。
“父亲,夫君!这一去就一年多,真是太辛苦了!”
祁啸却是傻笑着看她,并不回答。
潭氏说:“得了,你们俩赶紧回屋说话儿吧!明卉,仔细问问,他到底有没有受伤!”
“是!”
两个人含着情,脚步略带匆忙的走了。
祁有宜却没走,而是接着问潭氏,“母亲,小四小五的亲事,儿子原本也没太在意!依您看,是有不妥吗??”
潭氏往后靠了靠,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妥不妥的,没见着人,也不好下定论。只是京城多少大家闺秀找不到?光待字闺中的郡主、县主就好几个。以小五的人才,找这样的不好吗?”
她语气有些激动了,说完就又有些后悔的样子,“瞧我!都决定不说了的,可一看到你,就又打开了话匣子!”
“父亲和三弟都不在,您有话,不跟儿子说跟谁说?”
“是啊!唉,当初,啸儿的亲事就是我给定的。虽说你媳妇儿没明着反对,私下里没少跟明卉较劲。不过,咱们有什么说什么,这件事确实是我越过她,插手她儿子的亲事了……你媳妇儿心里过不去,我也理解!
但是,你瞧瞧这夫妻俩……”她指着刚出去的祁啸夫妇,“他们过的多好啊!所以你媳妇儿即使怨我,我也认了!
四郎五郎的亲事,我就没打算插手。结果……你父亲和三弟不在家,你和大郎在外头风餐露宿。二郎经常要出门儿。这家里是老的老小的小,全是妇孺。这个时候,崔氏非要带着四郎五郎回家修坟修宅,还打着你母亲的名义……”
潭氏少见的脸色难看了。
“你的亲生母亲,那是我平生最敬重的好女人!当初,若不是她临终前屡次跟我说,怕你爹娶了后娘你受苦,非把你托付给我。我怎么也不会嫁你父亲……让别人说嘴的!”
祁有宜连忙说:“母亲,您别多想。父亲一直敬重您,我虽然不是您亲生,但是您一手拉扯大的。您没出身,其中艰难儿子都明白,是崔氏不懂事!”
潭氏一摆手,“你听我说完……为你母亲修坟,那是我早就有的愿望。只是家里,你们出去、回来,战场上刀枪无眼。信来得晚两天,我就东想西想,光怕你们出什么事儿!这心里从来都没踏实下来啊……”她拍拍自己的胸口,“我发誓,真的一直在找机会的!”
祁有宜急忙表态:“儿子真的明白!这事儿是儿子没安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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