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芙蕖吩咐的事情他并没有做到。
所以小二回来后,就把银子还给了孟芙蕖,并满脸歉意的道:“对不起,姑娘,我给你请不来那两位公子,事情也就是没有办成,我虽然爱财,可这银子我也不能收,还给您,您且收好了。”
“哦?”孟芙蕖也是第一次遇到像小二这样的人,忍不住赞扬道:“这位小二哥可真是不一般,虽然爱财,却取之有道,真真是个君子,如此,想必您的东家也一定是个不一般的人了,若有机会的话,还真是想见识一番。”
“姑娘谬赞了,十一只是跟着公子时间久了,这才跟着公子学了这么点儿,这不算什么,要说君子,我们公子才是个真正的君子,等有机会的话,还真是想为姑娘引荐一番,只是,我们公子不喜欢见外人,所以……”
他们公子不喜欢见外人,无妨,反正她也没有真的想见他们公子的意思。
孟芙蕖正欲开口说无妨,却有一道让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声音在茶楼里响了起来,冷漠,还带着几分不屑:“无妨,十一,你先下去吧!这位姑娘既然想见我,那我便见一见她吧。”
是他,青衫男子。
竟是他,他竟然是这间茶楼的主人,那她刚刚……真是可笑。
孟芙蕖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却见他目光一直落在远处不知名的东西上,并未看向她。
正欲开口,却又听得青衫男子道:“姑娘不是说想见我吗?如今见了怎么又不说话了?”
被他的话弄的心慌,孟芙蕖只得匆忙道:“无,无事了。”
“小二,结账。”孟芙蕖高声呼喊十一,谁知等了半晌,十一也不曾出现,奇怪的是,这间茶楼也一直都不曾有客人到来,除了仍然直直地站在门口的两个暗卫外,一楼大厅,再无他人。
“姑娘急的是什么?这茶要慢慢品才是。”青衫男子开口,悠悠的说了一句话。
“不用了,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你是这里的公子,那账结给你也是一样的,诺,这是茶钱,你收好了。”孟芙蕖从荷包里掏出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便匆忙的要离开。
青衫男子面色沉静,连头都未抬,只淡淡地应了声:“姑娘两次见到我都是有事要离开,不知姑娘是真的有事还是在故意逃避?”
青衫男子咄咄逼人的话让孟芙蕖十分不悦,可是只要她一和他待在一起,心里便十分的不安。
所以,她也就再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计较他的话了,她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公子说笑了,我是真的有事,并不是故意要逃避什么,再说了,你我并不认识不是吗?既不认识,我又何必要避你。”孟芙蕖笑道。
“不认识?”青衫男子喃喃道,就这么怔在了原地,一动不动的,“不认识?好一个不认识!”
孟芙蕖一怔,面色微微有些呆了。
他,似乎很伤心?
可是他刚刚也亲口说了,以前他们并不曾见过啊。
既不曾见过,那便是不认识,既不认识,他又何故这样……奇怪?
难道她和他以前真的认识?
可若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为什么她却一点印象也没有呢!可若不是,那点儿莫名的熟悉感又该怎么解释呢!
还有这点儿恐慌,初见时,只觉得熟悉,后来与他再说话,便觉得心直发慌,这又是为何?
“不好意思啊,我幼时生过一场大病,许多事许多人都不记得了。”孟芙蕖咬了咬唇,便径直开口道,“若是我与公子以前真的是相识的,那我忘记了公子,还请公子不要计较。”
她没说谎,她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她幼时,的确是生了一场大病,好多人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青衫男子这才回过神来,抬起眼来看向了孟芙蕖,喃喃自语道:“生病?幼时?”
“是。”孟芙蕖点点头,淡淡答道。
青衫男子闻言,微微蹙了蹙眉,似是有些恼羞成怒,高声道:“十一。”
“公子。”十一听到青衫男子的呼唤就赶紧从里面跑了出来,却不敢抬头去看青衣男子,只是心虚的低下了头,他道:“公子唤十一做什么?是有什么事吗?”
“无事,下去吧!”青衫男子叹了口气,泱泱道。
孟芙蕖向青衫男子看去,直觉得他周身都缠绕着一股悲凉,心中一动,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青衫男子也一直都不曾开口说过话。
看了看时辰,天色真的已经不早了,她该回去了,再不回去,那蠢男人又该……
所以,孟芙蕖便开口向他请辞了:“我还是那句话,请公子不要计较,也不要放在心上,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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