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留下点影子,实在是满脸褶皱僵沉,将这些光给挡完了。
在面如年轮般苍老的面庞上,有一双眼眸灰白而毫无生机,好似将死之人。
有妇孺看到这一幕,脸上带着些心酸:“守月姨以前多好呀,如今却变得痴痴傻傻,也不知还能活几天。”
“怪那穆长春,明明实力不强,偏偏要逞能进狩猎队,这下好了,死在这大山里头了。”
妇女抱着睡觉的孩子,穿着兽皮衣的她们看起来也是魁梧健壮。
“守月姨太纵容他了,哎。”
哀叹声传入小溪,有鱼跃出,带着妇女们的谈笑声,到达远方,没人注意,有白色影子悄然从水底过去。
老婆婆朝着偏僻处去,她要寻找她的孙儿,穆长春,她把孙儿的衣服给洗得干干净净的。
“长春啊,你怎么还没回来。”老婆婆口中喃喃,抱着的木盆中兽皮衣却没有动过。
突然,老婆婆耳朵一动,原本走得没有节律蹒跚的步子一下飞快的迈了出去,脸上的痴痴傻傻一下消失,那毫无生机的灰白眼眸也张大了,好像看到了什么:“长春,是你吗长春!”
那一盆兽皮衣直接落在了地面,滚了几圈才停下动静。
她几步便跑到了小溪边,粗糙木棍朝着溪水中一捅,原本迅捷如雷霆般的木棍在入水那一刻竟然如此轻柔,好似舞女挽纱,轻轻一挑,便将一个白影挑出,伸手便抱在了身上,猛地嗅了上去,脸上满是狂喜,那褶皱的面庞竟然变得柔和了很多,无神的眼眸中淌出了眼泪,嘴唇颤抖不停:“长春,你回来了,长春,你可算回来了。”
——
直到将最后一点精神耗光,徐宏彻底晕了,那中间之中黑沉沉的根本没有任何生机。
梦中,他见到了徐凯,是一具骨头,那白色映入眼中,让他浑身难受,好似被咬了一口。
他看到了徐虎,被那只大手抓入空间中,被捏碎了,成了粉末,他心痛,好像被雷击了一样,全身都发麻。
直到有温热拂过体内,从无数条经脉中流淌而过,他全身的血液在这样一刻都被点燃了,朝着胸腔倒灌,好似惊涛骇浪触到了礁石,又往身体的骨骼里面钻,往肌体表皮钻。
“热!”猛地,徐宏睁开了眼睛,大口喘了起来。
眼睛睁开,朦朦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他的耳朵尚有些嗡嗡作响,隐隐约约好似听到远方有声音传来:“长春,你醒了,长春,你醒了。”
声音带着喜悦,歇斯底里,隆隆好似火车驶过,听不清楚。
“守月,你家长春可算回来了。”
“守月姨,你可真是运气好,竟然把你家长春找回来了,哈哈哈。”
“我狩猎队可等着他身体好了,上山呢!”
好多的声音,可他看不清楚,听得朦朦胧胧碎片一般,不知什么东西。
脑海一片干涸,那精神池塘早已经皲裂开来,死气一片。
如此,他又晕了过去。
体内血液好似化作了士兵,不断的进行着攻伐,全身被一次次点燃,冲着内脏,身体一阵阵撞击。
“呼!”徐宏又一次睁开了眼睛,他的身体不敢动,那疼痛一片接着一片刺痛着他的神经。
看得见了,他心中惊喜。
他看到了一个老婆婆拿着一张兽皮,浸湿了拧干了,往他身上擦拭,脸上带着喜悦由心的笑容,好似发现了什么:“长春,你可算醒了。”
长春?可算醒了?
徐宏心里一咯噔,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来。
粗糙的石屋,大块且凹凸不平的石凳,身下不知为何一片热气腾腾的石床。
这个老婆婆眼睛根本没有焦点,惨白一片,年轮一样如糙木般的皮肤却不妨碍他感受到其中传来的关怀,欣喜。
又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