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尊回头,从容一笑,轻描淡写似的回了一句,“是啊,拆了。你还愣着作甚?不随我一道去看看吗?”
“这这这……去看,看看?好好,老臣看,看……”面对孤苍的淡定,狐尊早已被吓得面色苍白,一身冷汗如细雨一般直冒,说话亦是语无伦次。
变身、血梅,以及这突来的拆了青司监。一件件一桩桩,哪一个不是动摇妖界大业,掉脑袋的大事?
他扯起袖子擦了擦汗,脚步哆嗦地跟在孤苍身后,心里一个劲儿埋汰:“我的儿啊,这下就算你有十个脑袋,再拼上你爹的脑袋,也不够你砍的了!唉,不省心啊真是不省心。”
……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去看婧池。你们,快点放我出去……”
孤苍与狐尊不过刚踏进青司监的大门,便听到深处传来夕殇的怒吼。
二人不觉加快了步伐。
值守小妖跟在他们身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
说夕殇大人假装肚子疼得厉害。因害怕他当真出什么事儿担不起责任,便打开了牢门进去看个究竟。谁知他一进去就被夕殇打晕在地,抢了牢门钥匙便要逃跑。
其他值守小妖闻声赶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合力将大人治服,重新关进了牢里。
是狱中的人参精给他喂下了药水,他才得以苏醒过来。
他请求着妖尊替他做主,却在狐尊狠狠地瞪上几瞪后缄默了下去。
一路上,孤苍对他的哭诉皆是置之不理。穿过通往里层牢房的石板通道时他才皱着眉头问:“他方才可是在喊要去见婧池公主?”
“回禀尊上,的确如此。今日不知怎么一回事,夕殇大人突然发了狂,口中喊的正是要出去见婧池公主。”值守小妖低头哈腰的答道。
“这几日可有其他人来过?”孤苍接着问。
值守小妖想了想,待想清楚了才回答:“回尊上,一连几日都是小的值守,这期间未曾有其他人来过。”
孤苍突然停下脚步,双手背在身后,扭头瞥了小妖一眼,冷冽的双眸中已然泛起了一团怒火。
只听得他压低嗓音问了一句“你确定?”又继续朝前走去。
值守小妖被反问的连头都不敢抬一下,他战战兢兢地跟着,生怕下一刻就会呜呼哀哉了。
可他思来想去,这些天确确实实未曾有人来过地牢。实在想不明白妖尊为何会这样问。
难道是?
他忽地想起今日上午因吃坏了肚子,反反复复上了好几次茅房,最后竟待在那里头出不来了。
几乎虚脱的他看到与他共食同一份吃食的猪妖没有任何反应,还觉得奇怪的很。问他为何一点反应都没有,自己却拉稀拉成这副惨样,他说也许是自己身体底子好,健壮吃不坏,还让他别担心值守的事儿,他一个人能应付得来。
当时看他说得那般真切,便也没作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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