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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只说罚我二人抄写经书,但并未说明抄写哪本经书。所以,这并非投机取巧。况且,此乃先祖亲笔所书的十二字心经,徒儿认为,抄写此心经,比抄写其他经书更有用处。因此徒儿才擅作主张,让小师妹与我一块罚抄。”
“哼!你倒是言辞恳切。”铜铃道长瞪了瞪眼前这两位胆大包天的徒弟,着实无奈。
他接过经书,仔细翻看了一番,随即整齐地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
“起来吧!既已接受了处罚,就无需再跪着了。”
听罢,二人齐齐起身,向铜铃道长鞠了一躬。
“多谢师父。”他们齐声说道。
“罢了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铜铃道长叹着气,往门口的方向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待他们俩一离开,铜铃道长便面对着先祖的神像槌胸蹋地地哭喊:“弟子有罪,弟子罪不可赦啊!”
翌日。
因在妖界被妖气噬了些许心神,一觉睡醒已是傍晚。
绯霓推开窗,美丽的晚霞旋即印入眼帘。
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精神状态似乎还算不错。
“北凌天,暮笛……”她呢喃着二人的名字,想起了在妖界时,北凌天凑在她耳边说的那些话。
“暮笛哥哥变了吗?他当真不再是从前的暮笛了吗?可北凌天也不再是从前的北凌天了啊?那么我呢?我还是从前的那个我吗?”
一丝忧伤从绯霓的眸中划过。
以前不懂,为何人们总是说美好的东西容易逝去。就像这赤红的晚霞一样,明明方才还在眼前,此刻却落了下去,只残留一条细长的线,让人记住它的存在。
经历了这么多,才明白原来美好的事物只会存留在回忆里。
物是人非,斗转星移。一切的一切,都回不去了……吗?
“小师妹。”
听见这个亲切的呼声,绯霓从思绪中抽离,扬起了唇角。
“笑师兄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昏睡了一天,我特意过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些吃的,饿了吧?”
笑湖戈提着食盒隔着窗户往绯霓面前晃了晃。
“怎么,不请我进去吗?”
绯霓这才想起,自己刚刚起身,那门还是闭着的。
“等会儿啊。”
绯霓奔到妆台前,对着铜镜理了理睡乱的头发,重新梳了发髻,这才起身开了门。
何时,她也开始讲究起自己的外在来了?
“呐,都是你爱吃的。”笑湖戈往桌上摆着吃食,笑容灿烂。
“哇哦,谢谢师兄。”
绯霓拿起一块糕点狼吞虎咽地下了肚。待她拿起第二块再往嘴里送时,她才发现,原来身边的这个人对自己是这般的好。
如若没有北凌天,或许……
呵,偏偏这世上没有如若。
那人先他一步出现了,还占据了她的心,一整颗心,被占领的满满当当,再也容不下别人。
那日在妖界,她便看清了,亦承认了。
可看清又如何?承认又如何?难道要让她背弃誓言,背叛将她抚养长大的师父吗?
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