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缓缓流逝,不知不到了入夜时分。
因为是月初的关系,一轮弯弯的月牙在地平线缓缓升起,驱走了金黄的太阳,将幽白的月光撒向大地。
齐特轮市中心街区,一座奥斯土其式样的敞院里。
凡麦提端坐在葡萄架下的座床上,嘴巴里念叨着经文,俯瞰着满院跪下的脑袋,心里面泛起一种洋洋自得的满足。
因为奥斯土其兽魂军团没有拯救伊远国祚之前,新月教的信仰隐隐受到排挤。
即便是他这个大阿訇也没建什么经庙,只是按照在伊远传教的传统,买地造了座大院子。
临街的房子用来经营奥斯土其土货,后面的庭院、房间用来传经、居住。
而现在的传教环境虽然有了巨大改变,建造经庙的禁令已经废除,但因为凡麦提太贪心,想要造的庙宇规模过大,一时半会无法完工,还是只能临时窝在原来的敞院里布道。
但场合虽然相同,可他的心境,连同其它人对待凡麦提的态度却已经完全不同。
诵经完成后,夜里刺骨的寒风渐大。
凡麦提肃穆的挥手一召,洒落在敞院里的月光亮度便突然亮了数倍有余,竟生出如同太阳般的温暖,驱散了弥漫的寒意。
“赞美伟大的新月之神,赞美莫哈德霓下虔诚的牧者,凡麦提大阿訇咏经的德行。”满院子的信徒们感受到神恩的仁慈以及大阿訇高强的手段,齐声赞颂道。
“这都是新月之神莫哈德霓下的圣德。”凡麦提闻言轻描淡写的道:“地上阴凉,大家都起来吧。”
以前他说是大阿訇,但实际伊远连正式的教区都没有,就更不用说‘****’政权那种祭祀可以直接干涉凡俗权柄的威赫了。
而如今教区已经隐隐建立,虽然不能染指伊远凡俗的权柄,但靠着国会通过的《和善法案》,凡麦提可以用‘宗教庇护’的名义,干扰司法机关执法。
并且对于教区内的奥斯土其移民,也有了双重的管理权,不说生杀由心,却也可以肆意刁难、迫害,甚至暗下黑手也让人无处申冤。
于是高据座床之上,凡麦提望着从他之命,从地上艰难爬起来的一个身穿奥斯土其传统黑色长袍的憔悴老者道:“阿布义,我们奥斯土其人远离故土,更要团结一心。
既然现在伊远政府允许奥斯土其移民可以双重管理,你还是应该把‘金丘商团’尽快在我这里做个登记。”
作为整个岭东区域规模最大的奥斯土其商团首领,老者虽然看上去已经衰弱不堪,但其实心神仍然睿智、晴明,意志仍旧坚毅、果敢。
但时局比人强,在新月教权不断尝试往伊远延伸的大势面前,区区一个商团领袖根本就不值一提,别说阻挡了,就算稍稍露出反对的意思也是立时化为齑粉。
甚至祸连家族,满门尽死。
因此虽然望着眼前这个最初由自己一手扶持起来,却因为其越来越大的贪欲悄然决裂,分道扬镳的大阿訇,阿布义咬着后槽牙,心中升腾的怒火几乎染红的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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