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这样的。”老掮客苦笑着道。
张角闻言耸耸肩脱口而出道:“其实零区的日子本来就苦的很,出去探险的话就连中级超凡都很容易丧命不是吗。”
“先生出身豪门大户,”因为他一直以来都表现的温和可亲,极有修养,”老掮客的胆子大了不少,苦笑着纠正道:“所以不太理解我们老百姓口中‘苦’这个字的意思。
零区的生活虽然危险,但挣钱也快。
而想要挣快钱、大钱,拿命去搏在我们这种人眼里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否则的话大家也不会来神农架这种零区讨生活,所以那不是‘苦’。
可问题是现在,就算拿命去换钱也换不到多少了,所以我才会说‘苦’。”
张角一愣,奇怪的道:“既然这样那老先生为什么不离开神农架呢?
反正冒险也已经挣不到钱了,既然发不了财就顾安全呗。”
掮客闻言长长叹了口气,摇摇头说:“我们这种人比不得先生这样潇洒,妻儿老小在一个地方住惯了,哪那么容易就离开。
再说了,江楚跟山晋、西秦的国争一起,正区也不见的就比神农架安全多少,还不如在这里熬着等待转机呢。
只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灵异浩劫力量的大转移。
眼下南洋的经济是眼瞅着一点一点开始复苏,往来的商船越来越多,现在还恢复了客轮航班,连带着海渊港的钱也越来越好挣…”
“不会吧老先生,现在这样还算好挣?”张角听到这里忍不住错愕的插话道。
“以前港口上失去了顶梁柱的家庭,都有饿死人的。”老掮客惨笑着道:“现在最起码讨讨饭,做做半掩门能活下来了不是。”
说着说着他目光中隐隐透出一股恨意,紧紧咬着牙齿,喘了几口粗气,才渐渐平静下来。
张角见状这才明白神农架之前到底是民生凋零到了何种地步,心里面暗暗想到:“果然临时起意找个神农架的老坐地户,问问情况是对的。
海渊港附近那么多的产粮区,记得我名下第一个种植园就这附近,却还能饿死人。
看来江楚政府为了跟西秦、山晋争锋,简直是在谋杀似的抽调神农架的粮食,这样杀鸡取卵,搞得民怨沉积却依然我行我素。
显然是对这里保持半放弃的态度了。”
这时海鲜已经做好送了上来。
闻着香味,张角回过神来,朝对面馋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却还是忍着体面,没有动筷子的老掮客笑笑说:“菜上来了咱们就开吃,千万不要客气。”
之后他先夹一筷字鱼脍放进嘴巴,算作剪彩。
老掮客见了马上开动,筷子飞舞的大快朵颐起来。
吃着吃着动作却突然放慢,脸上露出一丝悲苦之色,张张嘴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没有开口,只又努力的吃喝起来。
而张角看到他表情的变化,善解人意的道:“老先生刚才提到了家人,咱们想见也是有缘。一会离开的时候就照咱们现在吃的打包几个菜,请你带回去,让他们也打打牙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