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骑兵的力量,还为他所看重。
可现在上万军士也只是无关紧要的等闲力量,不值得在花费太多心思牵制了。
旁人看不出,但我却能感觉到他气度上的变化,简直是深若浩海,广如苍穹!
也许数万年前年轻的季子坡,跟随在未发迹的太祖天子身边时,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君子屋前榕树若绝世华盖,当主天下也。’当初季子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如果不是被人认为是疯子,早就掉了脑袋。
就算太祖天子当时都笑他是‘狂生’,可谁能想着最后这个狂生却扶翼鸾凤直飞九天,成为一国诸侯,得享万年供奉呢。
这就是我的榜样啊。
时隔数万载终于又逢大争之世,谁又能知道我身后这位区区新晋春水中大夫,能走多远呢!”
思量至此,赵真不觉将本来就笔直的腰身挺得更直,作为威武雄壮的样子,大声宣礼道:“春水大夫君驾在此,众皆拜迎。”
话音落地,早已提前受过礼仪教育的数千民众,马上参差不齐却竭尽全力的喊道:“君上万福,寿三千霜。
君上万福,寿三千霜…”
街道尽头一家酒店大堂内,从小出生在香元,呼吸着所谓的自由、平等的空气长大,又以除暴安良的警察为职业,正义感过剩的冯润珠透过酒店大门望见这一幕。
脸上露出义愤填膺之色,恨其不争的道:“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有这样的愚民统治。
把普罗大众当成什么了,饲养的猪狗吗?”
“阿珠,所谓的封建就是以一邦奉一人,”一旁的梁小舟闻言幽幽说道:“在这春水领除了张先生是真正的‘人’以外。
其余江楚人的确不同程度上都只是出劳力、脑力,为领地建设添砖加瓦的‘牲畜’而已。
国情不同,你就别牢骚满腹了。”
之后扭头望向柳同,“柳警官,你是咱们这一行人里面跟张先生关系最熟、最密切的那个。
一会就麻烦你去拦住他吧。”
“好的。”柳同神色复杂的点点头,等到张角车驾临近,在酒店门口大声喊道:“角子、角子,停一下,角子。”
“何人喧哗!”赵真听到有人御前失仪,马上扭头朝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怒斥道。
话音未落,他惊讶的看见主君从撵车上飞身跃出,落在了喊叫的短发女郎面前,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似的闭上了嘴巴。
之后赵真勒住胯下龙马前进的步伐,高举右手停住了依仗队伍,摆正的脑袋,眼观鼻、鼻观心的目视前方,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的静静等候起来。
不一会就听主君传音吩咐道:“今天我倦了,就在鱼豚港休息了。
赵真,谱也摆过了,你赶紧带着仪仗队伍回春江城吧,就为了一点体面,劳民伤财真是无趣的紧。”
“臣领旨。”赵真闻言毫无异议的翻身下马,朝张角所在的方向单膝跪下,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之后率领着依仗队伍转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