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滚滚红云如滔天的巨浪,定格在北地的上空。
这似火的云霞映衬着北地的山,连绵不绝的向远处蔓延,最终交汇在遥远的天边。
一个穿着绿色裙子,梳着两个发髻的丫头,小心的用一根长竿,把窗子上的碧蓝的帘子拉了拉。
不让那明亮的斜阳,照在软榻上正睡着的姑娘脸上。
可那帘子就像逗人玩似的。丫头轻手轻脚的拉了几次,帘子都留了个缝隙,让金色的余晖雀跃在,姑娘脸上凝脂般的雪肤上。
丫头可人的面庞上来了气,她愤愤的放下杆子,轻声拉开门出去了。
四下无人,那明亮的斜阳也在姑娘脸上安静了下来。窗外蟋蟀不时的叫唤两声,仿佛在证明,这看似停住的时光还在流动。
许是被这斜阳照的难受,在绣着杜鹃花的淡粉色褥子上,卧着的姑娘,长长的睫毛微微的动了动,一双如星子般明亮的眼睛缓缓的睁开了。
姑娘有些恍惚,是梦吗?九皇子一定救驾成功,奉旨继承皇位了吧?
在北地夕阳的明亮中,姑娘看到了微小的尘埃在光线里,四处纷飞。她四下看了看,自己不是在大婚当日,被皇后的内卫处决了吗?
可现在,这不是北地自己的闺房吗?
姑娘闭上眼,又睁开了。这熟悉的味道,是自己的闺房,绝不会错。
这床、床对面的刻着松柏图案的柜子,和梳妆台,都是这北地独有的千年古松打造的,所以房间里才有淡淡的松香。
那我,重生了?
姑娘想坐起来,却发现身子那么虚弱。她使了浑身的力气,歪歪斜斜地用胳膊支起上身,可只坚持了片刻,又倒了下去。闭上眼睛,久久没力气睁开。
穿绿裙子的丫头回来了。她手里端着个凳子,蹑手蹑脚的先走到姑娘床边,看姑娘还睡着,才放下心来。
哎,我们家姑娘,安安静静不说话的样子,多好看啊。偏偏那个王家二公子不长眼,瞧不见我们家姑娘的好。
丫头叹了一口气,往窗前走。谁让姑娘喜欢呢,自己也只能配合她这胡闹的绝食计划。
丫头走到窗前,把凳子轻巧的放在帘子下头,拿了长竿,猫着腰小心的站了上去。
原来是个钩子被夹住了,丫头用杆子挑了半天,帘子总算被拉上了。
没了从帘子缝隙钻进来的那一丝光,房间顿时暗了下来,只有淡淡的松香在房间里萦绕。
“阿珊。”床上的姑娘轻轻唤了一声,声音虚弱,却悦耳好听。
凳子上的丫头被这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歪了一个趔趄,差点儿没掉下来。
阿珊皱着眉头,小脸绷得紧紧的,她四处看了看,谁这么胆大,敢在姑娘屋里乱叫。
可是,怎么好像没有人呀?
看丫头还没过来,清浅勉强的睁了睁眼,又轻轻唤了一声:“阿珊。”
丫头这才看清,叫自己的正是躺在床上的姑娘。丫头把长竿往墙角一戳,快步来到清浅面前,俯下身关切的探问:
“姑娘,你醒了。”
从入府以来姑娘就没有叫过自己的名字,她说阿珊太普通,哪有爬山虎这个名字响亮,所以一直叫自己爬山虎。阿珊为这事难过了好一段时间,可后来也就习惯了。
今天姑娘突然叫了自己的名字,阿珊恍了一下,才想起是叫自己。她还以为自己就叫爬山虎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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