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丢下这话,狄樱从椅子上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樱儿我以看破红尘,只想在替阿雨解决他的烦恼后归隐山林修行问道,日后这江湖上的纷纷扰扰,这大千世界的一切都不在与我有关。”说完,她重新看向曲云,又恢复小女儿般的天真单纯:“姐姐无需那么担心的,樱儿我心中自有数。”
曲云定定地看着狄樱,一时间说不出任何话来。
“时间也不早了,樱儿累了,先回去休息,明儿个再见,曲云姐姐,飞亮哥哥,艾黎爷爷。”又恢复小女孩的天真烂漫,和他们三人道别完,狄樱笑眯眯地离开了大殿。
看着少女离开的背影,曲云有些疲惫地拧着眉:“我终于明屏蔽的关键字姐为何说樱儿不一样了,她……她刚才有那么一瞬让我觉得陌生,好像整个人都变了,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但她的的确确是樱儿,是那个艾长老你从长安带回来的小女孩……到底怎么会这样?”曲云实在不懂狄樱为何变化如此之大。
离开大殿,看着已升起的月亮,狄樱轻轻叹了一声:“真心与不真心,到底连自己也骗不了……”
与此同时,已离开五毒打算去其他地方的仡芈等人正在海边举行一个葬礼。
这里是东海。
少女在族人的帮助下把一位老妪冰冷的躯体放上了他们自己制的木筏上。老妪走得十分安详,脸上仍带着一抹浅淡微笑。族中的女人们在老妪身上铺满了从附近采摘而来的鲜花,她们同族中的男人们还有孩子和老人们一起唱着自远古时期就流传至今的送葬歌谣。那朵放在老妪胸口的白花随风摇曳着,露出了她胸前摆放着的一根木制拐杖。
仡芈面无表情地站在老妪面前,在歌声停止后,弯腰在老妪的额上亲了一亲。亲完,她眸底闪现温柔的微光:“圣姑,你放心我一定会让我族一直长存下去的,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仡芈将圣姑的海葬木筏推向海面,木筏跟随波浪乘风启程。
夜色漫漫,海与天已连成一线,歌声再度扬起,将安置着圣姑的木法带往海的深处。无论生前有多少遗憾,有多少悔恨……如今都已成空。
送葬完圣姑,族里的人一个个离去,徒留仡芈和令狐伤。
仡芈站在海边,一直眺望着远方,直到木筏再也看不见了,她也没有动一下。
“回去吧。”令狐伤难得开口说话。
仡芈垂下眼眸,轻轻道:“你走吧。”
令狐伤一愣。
仡芈道:“你的伤势和你的毒都解了,我对你也没什么兴趣了,离开吧,大叔。”丢下这句话,仡芈再度望向那茫茫远方,继而转身踩着细软的沙子,一步步从令狐伤身边绕了过去。海边,海水的声音温柔的席卷而来,擦过细沙,将他们曾留下的痕迹一并抹消掉了。
待仡芈离开,令狐伤这才回过神来,盯着已无脚印的细沙,轻轻道:“我现在可不想离开……”
这世上有很多事不是仡芈想的那么简单,也不是令狐伤想的那么完好,世事无常一直存在于每个人身上,只是所有人都以为自己能掌控自己的命运,能定胜天罢了。
狄樱回到自己住所时就看到僧格面无表情地和容夏在对峙,而他的手正掐在巫月的脖子上。巫月已经被提了起来,只要僧格用那么点力,巫月大概就可以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巫月的脸已经涨红,甚至往紫色方向发展,他动弹不了,身体仿佛被什么控制住一样,诡异至极。
阿幼朵冷眼道:“你若再不放开巫月,小心你走不出这五仙教。”
莫雨身后两个人,都是五毒弟子,他没有办法上前,因为纳尤之前已经说得很明确了。这事是僧格与他们的事,与莫雨无关,莫雨若是掺和进来怕是不妥,于是以此理由让五毒的其他弟子先把他给围起来,困在一边。
纳罗阴冷地把玩着手里的蜈蚣,对容夏说道:“姐姐莫恼,这小子真敢伤巫月一根汗毛,我这蓝螟蜈蚣第一个饶不了他。”
容夏现在投递在僧格身上的目光就跟冰渣子一样,恨不能将他屏蔽的关键字万段。
“怎么回事?”狄樱懵逼了,这一回来就遇到这种阵仗,她不是很懂啊。
扒开人刚走进去就被凤瑶给抓住了手,只见凤瑶冲她摇头:“樱子,这事你不能掺和进去,虽说这孩子是你带来的人,可他惹恼了容夏和纳罗,还有阿幼朵,此事无法善了。”
狄樱有点儿无语,她由着凤瑶抓着她的手,看向没有要放开巫月的僧格,问道:“我说你是不是狼性大发,一到月圆之夜就控几不住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啊?”今儿个巧了,还正是月圆之夜,那月亮圆的像块月饼,看得狄樱有点饿了。
僧格看了眼狄樱,冰冷的眉眼稍微软化,但他并没有要放开巫月的意思。
“他身上有我族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