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在走廊里治一下伤并没有什么,而且前些时候江淮四驻地扒出的伤者太多了,除了这一家教堂医院之外,另外相临几家洋人医院也都被塞满了。
正在说着,便听持弩手后面有洋人叫道:“求求你们了,给我们让一下路吧,我们就要死了!”
江文远往持弩手后面去看,只见两个受了弩伤的洋人门卫,正被其他几个洋人搀着走上楼梯,但因为整个走廊被持弩手们占满了,又不敢惹他们,只得在后面忍着等,但见对方久久也没有离开的意思,这才乞求出声。
持弩手们都看向了江文远,他们都唯江文远的意思行事,有这样的总领帮,他们什么都不怕。
只要江文远一声令下把这里的人都杀了,他们就开弩,也不管他们是不是洋人!
回头往楼梯口看了一眼,江文远见那两个中弩的洋人,肩头、手臂、大腿上插的全是弩箭,一时于心不忍,摆了摆手,轻声道:“闪开吧!”
持弩手们应一声,这才在贴着墙面处给他们闪开一个通道。
被几个健康洋人扶着,把两个中弩的洋人搀扶过来。
看到他们两个身上插的箭,凯瑞也是一惊,用英语连连叫着去接。
彼此又叽哩咕噜地交谈了一阵。
虽然江文远没有听懂,但也能猜得出他们说的是什么,一定是说就是这群人射的等语。
待那凯瑞看向自己之时,江文远把那名持弩手刚才捡的枪拿过来,亮了一下:“是他们先对我开枪的!”
“唉!”凯瑞叹了一声,明显是没有办法,又一脸无奈地叽哩咕噜地说了什么,就扶着那两个中弩洋人进入病房之中。
江文远皱了一下眉,明明他们所进的那间病房中的四张病床已经满了,怎么还进去?
“出去,你们出去,把这间病房让给他们!”接着,就听见凯瑞的声音从房中传出。
没过多久,那病房中的八名江淮四伤者都出来了,有的拿着凳子当拐棍儿,有的就直接拄着吊瓶架子,到在走廊内,椅着墙坐下。
见洋人把原来江淮四的伤者赶出病房,江文远的火又拱了起来,对着持弩手吩咐一声:“把他们给我赶出来?”
“是!”二三十个持弩手齐往病房涌进。
“你……你们要干什么?”凯瑞在病房中气愤地叫道。
江文远走到门外向里看去,见二三十持弩手把那一群七八个洋人围在中间,弩口相指,纷纷喊喝:“出去!出去……”
中箭那两个洋人先怯了,哆嗦着往后去躲,他们可不想再领教连弦弩的威力了。
接着,其他几个扶着的门卫和凯瑞也不敢不听话,被逼着退出门外。
这凯瑞又向着江文远吼道:“你们在做什么,他们受伤了,而且还是你们伤的,需要赶快给他们做手术!”
明显,这家医院里没有独立的手术室,就是想把两位洋人安排到病房中给他们拔箭。
江文远也没回他的话,而是问道:“这就是你们信奉的人人平等!”
“这……”凯瑞本想辩解,但事实在眼前,的确也辨别不出来了。
江文远接着说:“既然是人人平等,为什么我们不能把他们赶出来,你们却能?恐怕你们所说的人人平等是自己人平等吧?”
“呃!呃……”凯瑞嘴巴张了几张,竟然没有说出半句话。
“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这一次江文远的语调没有那么高,却低沉得冷如冰霜。
“呃!呃……”
“还是说你们你们根本就不是人?”江文远又低冷冷地低问一句。
虽然凯瑞明知江文远这句是骂人的话,但听着那冷静的声音,也吓得向后退了一步,又指着阮积山道:“别忘记,是我们救了他的命!”
“不是你们,他们夫妻也不会受伤,你们把我们杀了,再把我们埋了,还要感激你们的埋葬之恩吗?”
自从和查理接触,又到阮积山的讲述,江文远对洋人的印象坏极了,以至现在都有想把这些洋人屠尽的冲动。
但他毕竟心底善良,还是止住了这份冲动,又一招手:“把阮老哥、苏老嫂抬进房里来!”
“是!”持弩手们应一声,抬起阮积山和苏云的被子,进入病房,放到病床上。
凯瑞瞪眼看着,也不敢发火,最后又向门里伸头道:“既然这样,我们能不能占这个两张床!”
“不能!”江文远冷冷地说了一句。
“可是!可是我们还要做手术呢!”凯瑞着急道。
“前几天,我夏老哥夫妻应该就是在你们站的地方做的手术!”江文远仍然声音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