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也没理会他们,刘坤一又转着头,脸上含笑,像欣赏风景一样看着这里的废墟和树上吊着的房檩和房梁:“他是怎么做到的呢?真是佩服了他呀,我的兵白调了,想让他欠个人情还挺难哪……”
一边嘀咕着自语,便来到了那官员的身前。
见是刘坤一,那官员连忙下了废墟,找了一块干净地,跪倒地面:“制台大人怎么来了!”
转过头,刘坤一看向了那官员:“怎么!以为我老了就耳聋了不成,这么大动静我能听不到?”
“不是不是!下官失言!下官失言!”那官员连忙赔罪。
这一场奇袭江淮四的确动静的确不小,周围很多人都听到了。
刘坤一这段时间都在暗中忙江文远的事,把几路大军都调到了扬州附近,就在等江文远战败自己好出手帮忙,从而让江文远欠一个人情……
昨夜他正好在扬州,一大早就听人来报:“七濠口江淮四驻地发生了大命案!”
“嗯?”只听这一句,刘坤一就断定是江文远出手了,便身着便服,由王得标几个陪着到在当场。
一看到现场,刘坤一也大吃一惊,这是什么样的攻击力呀,竟然直接拆房杀人。
刚开始他还没有看太明白,直到看到高树杈上了吊着的已经静止的梁檩才算明白了一些,又开始推测江文远是怎么实施的。
但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么一大片院落群,地形环境不可谓不复杂,竟然计算到如此精确,这是什么样的计算力呀?
正在他想不明白的时候,便听到了那官员传令,这才走了出来。
看到那官员跪在地上十分紧张的样子,刘坤一又道:“吴炳仁,你起来吧!”
“谢制台大人!”谢了一句,这吴炳仁自地上站起:“大人,这么大的案子,虽然不像人力所为,但确实是人力呀!”
说着这吴炳仁用手一指那些尚在垂着的布条。
在曦庐梁檩飞出之时,虽然也撞落了一些布条,但是很多仍在垂着。
刘坤一伸头去看那些布条,脸上疑惑道:“留情七分、留情三分……”
他却没有念那些名字,对于这些名字,刘坤一再熟悉不过了。
念了几个,刘坤一又问道:“留情那么多还成了这样呢?如果不留情会怎样?可能一个也活不成了,恐怕现在扒出的就都是尸体了吧!”
“是呀,这等惨案还是扬州首见!”应了一句刘坤一,吴炳仁又道:“一定要把凶手缉拿归案哪?”
转头,刘坤一看向了吴炳仁:“缉拿归案?缉拿谁?归什么案?”
“缉拿布条上这些人呀大人!这案太大,恐怕大人也必须要上报朝庭!”听这话音,自然是这吴炳仁也听说了刘坤一和清帮的关系,但一下子死这么多人,朝庭不可能不过问,到时候恐怕刘坤一这个两江总督也护不住清帮。
“这个我自然会上报朝庭的!”
刘坤一只说了这一句,就没下文了。吴炳仁又焦急道:“还是呀,这就要有凶手呀!不然怎么结案哪!制台大人,去抓人吧!”
其实这吴炳仁也没错,身为扬州知府,自己地面上发生了这么大的案子,自然要处理好,而且现在他也在为刘坤一担心,生怕刘坤一包庇清帮而受到牵连。
“凶手?抓人?”刘坤一又反问道:“这些死者的身份你核实了吗?”
吴炳仁摇了摇头:“没有!”接着又道:“但是,即使这些死者十恶不赦,但连杀这么多人也是不行的呀!”
“如果是老夫杀的呢?”刘坤一又莫名问了一句。
“呃!”一时让吴炳仁不知道如何接话。
“记在老夫头上!这些人是我派兵剿的!”
见吴炳仁还想再说什么,刘坤一又道:“你以为我的兵杀不死这些人?别忘记,我这个两江总督就是一路剿匪剿上来的!”
吴炳仁明知不是刘坤一,但他是两江总督,又说出这话,也只得点了点头。
“这个人我认识,是江淮四的一名盐枭,前几天夜里还追杀过我呢!”刘坤一说着,用拐棍儿指着旁边房子里扒出的一具尸体道!”
“什么?大人被追杀了?”吴炳仁也一脸吃惊。
“是呀,要不,所以我才杀他们嘛!”刘坤一说着,又转身把拐棍儿远远指出:“那个正撅着屁股扒人的叫做孙七,是江淮四盐帮的领帮;那个穿大裤衩的是哥老会山堂的山主,名叫曲老海!”
“竟然是盐枭和会匪!还敢截杀朝庭大员!”吴炳仁气愤说着,又向那谢捕头道:“把他们给我押过来!”
“是!”吴捕头应一声,带几个捕快往孙七、白夫人、曲老海三人而去,到在近前分开,两名捕快守住一人,各伸手臂往那三人肩头搭去,再抓着胳膊向上一提。
但是把手提起时,却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