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这位两江总督,疑惑地眼神看向了江文远:“这位……这位老人家是?”
刘坤一穿的是便装,谁能想到这个老头就是一方督抚?
江文远连忙介绍道:“许三哥,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两江总督刘大人!”
许三听后惊得到向弹出一步:“他是两江总督,我……我们是不是犯事……”
虽然江文远对刘坤一陌生,但对于之前曾经行过船的许三来说,自然知道这个名字,以致吃惊到飞起,还以为帮中犯事被查了。
江文远连忙道:“刘大人是来帮助我们的!”
“帮助我们?”许三一脸不解。
“对!不只是眼下帮助你们,日后就是你们清帮的后台!”刘坤一说道。
“我……我们的后台是两……两总……总督?”许三更是吃惊到嘴飘,用了很长时间才敢正视刘坤一。
谁能想到,数月前还是食不裹腹的无业船工,现在竟然由两江总督做自己的后台,这简直是如梦如幻,又用特殊的眼神去看江文远,一定是这位总领帮做的,难道他和两江总督是故交?
也没理会许三的眼神,江文远向刘坤一施礼道:“我们清帮的人口增加了那么多,我总要管他们吃饭,就多开几个作坊,也好赚点钱!”
“好!好啊!”刘坤一一边说着,一边双手连搓。
虽然他对清帮极为关注,但近来清帮建房建坊的事还真没有听说。
他本就对民族企业和传统的东西看好,此时听到清帮连开几个作坊,自然是符合自己的心理期待的,如果他们搞得好,也能上报朝庭,证明百姓是可以办企业的。
因为那时的大清已经摇摇欲坠,民间很多人士都在想着如何救国,自然各级官员也都献言献策,各有主张。张之洞多年经办官府企业无果,也有人提议鼓励民间办企业。
但那时在民间有一句话:“经是好经,但被歪嘴和尚念坏了!”自从清庭有这样旨意后,不是一些官商假扮为民办企业,就是大商人以集资为名骗取钱财,还有一些地方官甚至逼民办厂,遭殃的也只是百姓。
几经失败之后,各级官员以中国百姓没钱投资为由,民办企业不再被人看好,但刘坤一仍不死心,曾经把民办和百姓办区别开来。
如果清帮能成功,就说明这一条路有希望,说不定就能救大清。
激动得刘坤一一边搓着手,一边自语:“看来我是来对了,我一定要到太平洲去看看!”
“大人是说要去太平洲?”江文远自然不知他心意,问道。
“对!对!等你这边的栈桥装卸架建好就带我去,可好?”此时的刘坤一,激动得没有半点督抚大员的样子。
如果是其他人听说两江总督亲临,也一定激动得不行,但江文远则不一样,而是一脸为难:“实在是对不起刘大人,建好栈桥装卸架后恐怕也难一时回得去,我们清帮在镇江订了布料,已经让我帮的刘掌柜去谈了,因为量大,恐怕还要让人家生产几天!”
今天来码头之前,江文远就打发麻杆刘去刘大头布厂了,因为量大,自然要让刘大头给出最低价格,而且还要让刘大头抓紧做。
“没事!我等江先生!”说了一句,刘坤一又问道:“江先生订布料而什么?”
江文远道:“我们的成衣坊刚刚建成,需要面料,我这次来镇江主要是为了订布料!”
“你要做成衣?”刚才刘坤一只是听说开了几家作坊,但并不知道是做什么的,而且那时候“成衣”的还是一个新概念,虽然当时西方的很多衣服款式正在冲击中国,但并没有大批量的销售。
因为那时的缝纫机还没有太成熟,虽然也有一些衬衫西服在中国销售,但也都是手摇缝纫机做的,并没有真正达到大批量。
也没在意刘坤一的激动,江文远只是点头道:“是呀!”
“就是把很多人都叫到一起用手缝吗?”刘坤一又紧张问道。
江文远一笑:“不是手工,手工太慢了,而是用制衣车!”
“制衣车又是个啥!”因为近些天来对传统机械的关注,让刘坤一对什么东西都好奇,听到这个名字,又让他激动了。
江文远道:“是我自己设计的,严格来说是用洋人的缝纫机改的,把手摇缝纫机改进了一下作为主体,再以水力驱动,就不用人摇了,只要坐上去拼布就行了……”
虽然江文远也极力解释,但一者没有图纸,二者没有实物,刘坤一仍然没有太明白,只是猜想着道:“只要坐上去拼布就行了,是什么样的制衣车?”
但想到不久后就能看到,自然也让刘坤一十分激动,突然又意识到自己的身体问题,又向王得标道:“你去告诉一下王知府,让他给我准备些安神的草药,否则今夜又要睡不着了!”
“是!”王得标应一声,去了。
眼见两江总督都关注自己了,许三等人也来了精神,连夜开工制作栈桥装卸架。
扛山虎等人因为两百多弟兄到来,卸货速度也有提高,把那船粮食卸完后,也都过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