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为什么借调陆白过来查案?
就因为县太爷在这个县衙里,根本没有人如臂指挥的人手。
整个县衙,乃至整个估衣坊,都是铁板一块,县太爷根本插不进去手。
估衣坊里流传着一句话:
铁打的监生,流水的县令。
县令不必多言,监生是估衣坊的地头蛇,用银子捐了个监生。
县令升官,监生发财。
估衣坊默契如此。
言多保护的这位县太爷出身不凡,到估衣坊就是历练一番,进而高升当大官的。
他们本来相安无事。
但因为僧人被杀案和莲生寺僧骨案,县太爷不得不把陆白拉过来。
这关系到他的名声。
不能让人提到莲生寺,会说在他任上被拆掉的。
“沆瀣一气,小心。”多言话提醒。
他话音刚落,捕快们来了。
总捕头亲自带队。
他瞥一眼陆白脚下尸体,莫名心慌。
“怎么回事?”他问。
砸店的几个泼皮见到总捕头,立刻有了主心骨,“雷,大人,他,他杀人了!”
“什么!”
雷总捕头怒目一睁。
“小子!跑到我们估衣坊撒野不说,还敢杀我们估衣坊的人。”
他挥手,“抓走!”
陆白手摸刀。
言多上前一步,拦住他,“去县衙。”
也行吧。
陆白放开刀。
他奉县太爷之命破案,把这些人罪名定成袭击捕头,他脱罪轻而易举。
雷总捕头忌惮言多。
“哼,就是到了知州府,杀人也要偿命!”
他让捕快把几个泼皮带上,同陆白一起去衙门,顺便向旁边一捕快打一眼色。
到了衙门,禀告县太爷。
县太爷虽然无奈,但不得不升堂。
“大人,此人狂妄,当街诛杀我估衣坊良民,人证,物证俱在。”
雷总捕头指了指旁边尸首。
“我奉命办案,他们袭击捕头,我才动手的。”陆白不疾不徐。
“大,大人,休听他胡说,我们在给药铺掌柜搬家,他进来二话不说就杀了我们好几个兄弟,大人,一定要替我们做主啊。”几个幸存的泼皮痛哭流涕,哀痛欲绝。
娘的!
这演技,陆白佩服。
“大人,他们是一伙的,当不得真。”陆白拱手。
雷总捕快轻蔑一笑。
“大人,我们还有别的人证。”他一挥手,手下捕快带上来两个人。
正是药铺的掌柜,还有那年轻姑娘。
“堂下何人?”
县太爷一拍惊堂木。
药铺掌柜自报家门,让陆白惊讶的是,那姑娘怕是不能对他以身相许了。
因为那姑娘竟然是掌柜续弦的夫人。
奶奶个熊!
这世风日下的,不止人心不古,甚至没有未来的人心醇厚了。
县太爷问他们事情经过。
两人一指陆白。
“他!是他!就是他,进门就把我的几个客人给杀了,还把我的店给砸了,我的百年老店哟,我们一家子全靠这个店为生了,大人,您要为我们做主呀。”老掌柜的头抢地。
他演技不成,干巴巴的,半天挤不出半点儿泪。
陆白皱眉。
这总捕头好大能量,在这么短时间内,竟能让这俩人作伪证。
就是台词没对好。
县太爷头疼。
他怎么也想不到,陆白刚被请来的第一天,就面临歇菜。
刚才侍卫给他说了。
他也知道陆白出于好心。
但现在这些人上下串通,沆瀣一气,县太爷就是想保他,都找不到借口。
陆白也没想到,这两货竟能玩恩负义到这种地步。
“大人,您可不能包庇他。”雷总捕头进一步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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