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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床在两个男人这边,离那个孩子有些远。
钱广心里有几分惧意,他是个新人,怕他们欺负他。眼看着两个送他进来的民警就要出去,急忙道:“民警同志,我要求、我要求住在那边!”他指了指那个小孩儿那边。
民警回头警告地看了他一眼:“老实点!”
钱广:“……”
他欲哭无泪,他哪里不老实了?就是本能地不想跟这两个人住一起罢了。
他腿断了啊,要是他们欺负他,他跑也跑不掉。不过想想,那个小孩儿那边的床铺跟这边也在一个屋子里,照样会被欺负。
等到民警哐的一下关上了门,里面的光线暗了下来。
光头挑挑眉:“新来的,来给爷捏捏腿!”
钱广知道他在叫自己,但就是躺着不睬他。
光头啧啧道:“耳朵聋了吗?过来给爷捏腿!”
妈的!都被抓到这里来了,还当自己是爷?迟早要吃枪子儿,谁跟谁还不是一样啊!
钱广心里不高兴,就呸了一声:“没听老子说腿断了吗?侬才耳朵聋了!”
“哟,嘴还挺硬!”光头就跟小胡子对视了一眼。
小胡子走上前来,居高临下地拍了拍钱广的脸颊:“小子,当谁老子呢?”
钱广现在腿不能动,心里十分怕他们,只是嘴硬罢了。听见小胡子这样问,他不敢说话了,别过头去。
“说啊!”小胡子一把薅住钱广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来,面对着他。
钱广目光躲闪着道:“没说啥!”
“怂包啊!”小胡子哈哈笑起来,“就这样,侬也敢说是杀了人被关进来的?”他指了指离他们很远的那个小少年,“看见那个小兄弟没有?”
钱广的目光转过去,那孩子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他并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尊雕像。
小胡子道:“那孩子才十六岁,本来不该关在这里的,但是他杀人的手法太残忍了,你知道吗?他把他妈、他养父和他两个弟弟妹妹全部杀了,还把人剁成一块一块的装在麻袋里……警察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河边,一块一块往河里扔尸体……”
钱广听得哆嗦了一下,胃情不自禁地一阵难受,他扭头就呕了起来。
小胡子哈哈大笑,这时胖子也站起来了,冲小胡子道:“别把他吓死了,那就不好玩了。”
他走上前,拎小鸡一样将钱广拎到了自己的铺位上,说道:“这小子瘦了点,不过条儿还挺顺的,干起来肯定带劲!”
钱广刚才碰到了断腿,疼得一身冷汗,这会儿又听到他说这话,顿时吓得面无人色。
光头却道:“咱们同是杀人犯,你是新来的,老哥当然要好好照顾你!”他说着就伸手扯下了钱广的裤子。
一眼看到腿间一片青紫,有些地方血肉模糊,肿得厉害。
光头伸手摸了一把,哈哈大笑:“这小子刚才说腿断了,原来断的是第三条腿啊!哈哈哈……”
小胡子也跟着笑起来,两人对着钱广上下其手……
很快这个房间里就响起了男人粗重的喘气声和痛苦的哀嚎声,其中还夹杂着不断抽打的脆响,以及脚踢在皮肉上的闷响。
痛苦的嚎叫声整整一天都没有停过,听得人头皮直发麻。
而这段时间,那个男孩子一直坐在床铺上,一动不动,仿佛既看不见也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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