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否则的话，他会死的很难

    墨盏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独自走在回爷爷家的路上。

    身后不远处，一辆面包车停了下来，走出四个黑衣人，鬼鬼祟祟跟在她身后。

    妖魔的听力一向高于常人，那些人跟踪墨盏的第一刻起，她就已经发现了。不过她也不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大摇大摆地往前走。

    经过一条小巷，那些黑衣人终于按捺不住，拿着麻袋冲了过来。

    在他们的手即将要抓住墨盏的时候，她倏地回过头，眼眸转红。

    那些人只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气压，双腿完全无法站立，竟是径直跪了下去！

    “夜昭派你们来的？”眼眸恢复成黑色，墨盏蹲下身，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们：“我才刚刚从他家出来，他就迫不及待想送我去和阎王爷喝茶了？”

    黑衣人们面面相觑，无论怎样尝试，始终无法站立，连动动手指都困难。

    “回去告诉他，我今天心情还算不错，千万不要惹我，否则的话，他会死得很难看。”墨盏伸了个懒腰，转头继续走。

    在她拐转了个弯，消失在黑衣人视线里的时候，那股气压忽地消失，他们艰难地站起来，腿还在发抖。

    追是肯定不敢再追的，几个人相互搀扶着，回到了车上。

    ……

    老爷爷的房子在老城区，一栋摇摇欲坠的筒子楼里。

    墨盏爬上楼，打开房门，里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空瓶子和纸箱，实在是乱的很。

    她小心翼翼避开所有障碍物，来到自己的房间，把书包扔到床上，拿出校服，丢进洗衣机里。

    来到客厅，破破烂烂的冰箱里什么东西也没有，桌上有个装着剩菜的盘子，看着就没有什么食欲。

    趁爷爷还没回来，墨盏锁上门，打算去街上溜达一圈。

    正是盛夏，阳光穿过繁茂的枝叶，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影子。

    墨盏掏出身上仅剩的一块钱，在街边的小卖部买了根冰棍。

    妖魔没有味觉，对于它们来说，灵气越重的东西越好吃。而这些人类的食物，吃起来如同嚼蜡。

    墨盏只咬了一小口就丢掉了，踮起脚，趁行人不注意的时候，跳上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双腿在半空中晃来晃去。

    记忆告诉她，爷爷一般都在这一段路上捡垃圾。

    等了一小会儿的时间，爷爷提着麻袋慢慢出现在墨盏的视线里。他弯着腰，步履蹒跚，走几步歇几秒，看着有些辛酸。

    几个高中生骑着自行车路过，嬉笑着丢掉手中的水瓶，砸到爷爷身上。

    墨盏眼眸微动，那几个人的车忽然不受控制，径直撞向路旁的树上。

    爷爷听力不大好，并没有发现身后的事故。

    墨盏跳下树，一路小跑着过去，笑眯眯地喊道：“爷爷，我放学了。”

    爷爷听到声音抬头，神情有些诧异。

    以往的兮兮弯腰驼背，头发把脸都遮完了，看起来没有什么自信。

    如今却把头发剪短了，身姿挺拔，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样。

    以为她终于要改变了，爷爷欣慰地笑了笑：“你吃午饭了么？”

    “没有呢，我来接你，回去一起吃。”墨盏拿过他手里的麻袋，扶着他往前走。

    两人一同回了家，午饭是清淡的小米粥，虽然根本就没有味道，墨盏还是乖乖吃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