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不少手下都是旱鸭子,他们到现在可能还在河底不止哪处淤泥堆里打转圈。”
“埃勒温。”埃斯特公爵低声说道,声音隐隐带有一丝愠怒,“这位哈拉蒙德先生也是使节团的成员,他现在是带着和平目的来埃赛勒姆的,拿出你的智慧和贵族风度来。”
埃勒温闻言马上哈哈大小,他向埃斯特公爵摆了摆手道:“您误会我了。虽然我的确是想要报仇雪恨,但是不是要找这位先生进行决斗——至少肯定不是用钢铁或者火药,我准备邀请他,以及他的朋友们,”说着话,埃勒温又扭头分别看了看奎斯和戈林多,“参加一场斗智斗勇的游戏。”
……
与其说是游戏,“旋转木马”倒不如说是一场赌戏。在凌鸦塔的宴会厅角落,专门有为来访宾客提供的专业游戏桌台。它的赌注,通常是由代表财富的筹码和对游戏参与人颜面有关的围观评价所组成。而摆在埃勒温眼前的局面则是,他正被人打得落花流水,仿佛一双积满灰尘的鞋垫。
明明这场游戏是他提出来的,然而他好像完全不是初次接触这个游戏的哈拉蒙德以及奎斯的对手,就连被他拉来作为帮手的另外一位贵族,此时也已经输得大汗淋漓。
“第五手,最后一轮。”圆桌那头,穿天鹅绒衣衫的荷官从他的台子上发话道,他操着一口流利的塔普特疆国通用语,很显然是由一名宫廷侍者临时充数的,“二位先生还要牌吗?”
“不,不了——二位先生要讨论一下。”埃勒温说完往左一靠,把嘴贴近另外那个与其相熟的贵族耳畔。他压低声音,耳语道:“你的牌怎么样?”
“给日头晒焦了的沙漠。”那人一边嘟囔一边看似随意地拿右手遮住嘴,“你的呢?”
“看了就倒胃口的荒地。”
“【塔普特疆国脏话】。”
“莫不是咱们这星期没有做什么善事,还是谁在背地里谈论了关于维克塞斯国王的坏话?”
“我还以为输牌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哩——当然,先输后赢,终归是要赢钱为目的。”
“我只是觉得输也该输得体面点儿。”埃勒温摊手说道。这话令他的牌搭子一阵气结。
荷官一本正经地冲左手咳嗽了两声。埃勒温和他的搭档拉开距离,轻轻把手中的牌搁在桌子的漆面上,从表情库中翻出最具“老子心里有数”气质的笑容戴到脸上。
只不过,那个被拉来充数的贵族在心底里嗟叹一声,瞅了瞅自己附近那堆数量可观的金属筹码,它们很快就要走过短短的旅程,从赌桌中心移到对手的筹码堆里了。
“我们准备好了,”他说,“以英勇的气概迎接命运,历史学家和诗人将传颂我们的事迹。”
荷官点点头。周围正在“观战”的人群,为他的这句俏皮话而不由得发出一阵哄笑。
“两方都不补牌。那么,最后一手,诸位请出牌。”
牌桌上一阵忙乱,换位的换位,抛牌的抛牌。奎斯和哈拉蒙德也都按照刚刚学会的玩法,利用数学这种不算作弊的作弊手段,计算着对手的底牌和自己牌力之间的对比。
最后,四名闲家组合好各自的最后一手牌,面朝下摆在面前桌上。“甚好,”庄家唱道,“手落不悔牌,一翻两瞪眼。”
十几位埃赛勒姆最有钱的闲人聚集在房间里,停在埃勒姆两人背后观看他们遭受的每一次羞辱,此刻,这些人急不可待,一起伸长了脖子,就想看看这两位今天究竟要输得多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