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铳士、身穿猎装的贵族、老迈的仆人以及一个实打实的矮人,这四个人组成的小团队除非是天天风餐露宿,否则无论走到塔普特哪座城镇,都会受到当地人的好奇打量。
哪怕哈拉蒙德和休·胡德已经按照当地人的特征,将自己的头发染成了棕红色,他们这两天在路上也遇到了两三拨过来主动搭话的人:有的人想要向贵族老爷兜售"宝贝";有的人则主动过来询问没话搭话,这些人多半是盗匪的探子,想试探哈拉蒙德是不是那种可以狠宰一笔的"大肥羊"。
好在,吹胡子瞪眼睛的矮人,帮一行人解决了不少的麻烦。对于骗子,戈林多一般会送上一句"滚蛋";而那些找上门来的盗匪,他则会亲自动手用战斧好好招待一番。
就这样,这支队伍渐渐走到了塔普特中部地区的荒原,也即南部疆国的法外之地。
当他们一行人走进一个小镇,找到一个酒馆准备吃点东西顺带补充物资的时候,又有一个人走过来与其搭讪。看到这个人走动近前,奎斯就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酒杯从桌子上拿了起来。
原因很简单:那家伙是个妖蜂。
腰蜂是一种寄生虫生物,它们一开始长得很小,黏在人类宿主的下腹,渐渐与宿主一同长大,性成熟后,便开始以某种频率渐渐改变宿主。除了这种令人遗憾的习惯外,妖蜂被认为是一个高度文明的种族,它们对酒类和音乐有着良好的品味,甚至对诗歌的写作近乎狂热。
那么,这只妖蜂为什么要远离它的自然栖息地——位于某个被特里埃蜂人占据并且组成庞大君主制帝国的位面——跑到这里,奎斯对此一无所知,他心里也确实升起一丝疑惑。
"我说,"妖蜂开口了。
"你们是冒险者对不对?矮人、铳士、贵族剑士...额,还有一个老仆人,对不对?"
通常这种时候,都是由戈林多出面打发搭话的人。此时,矮人正端着一杯当地特产的德雷肯酒品尝,因此只是斜乜了那只妖蜂一眼。德雷肯酒可是稀罕的东西,它是当地的特产,由一种名为德雷肯的树木缓慢流出的汁液发酵而成。他盯着妖蜂蜂,发出不置可否的呼声,划了根火柴点燃烟斗。而他的另一只手则按在了战斧的把柄上。
出于好奇,奎斯为那个妖蜂解了围。他按住矮人粗大的胳膊,同时开口不置可否道:"那得看是谁在问了,以及它为何这么问。"
哈拉蒙德看了眼奎斯,这个有学问的"哈拉德"听出后者用的词是"它"而并非"他",他知道奎斯话里有话,于是也警醒起来。
妖蜂在他们这桌不请自坐,敲了敲手指,粗暴地告诉侍者:"不管这些先生喝的是什么,也给我来一杯。"侍者是一名当地的小伙子,面色不善地看了妖蜂一眼,但却毫无怨言地**拿了过来。
虽然这只妖蜂遮掩得很好,但是在奎斯的目光之中,它仍是暴露得淋漓尽致。
在常人看来,这个家伙只是有着宽阔的背部肌肉外加腰身粗壮,可是在奎斯眼中。它那人类宿主的身体上到处长满了细腰蜂的淋巴结,而妖蜂那又大又黑的袋状物肿块则融合在男人的背部,并围绕着臀部延伸到宿主的身体前方。
"有一个人。"妖蜂开口。
"总是有那么一个人,"奎斯嗤笑了一声,随后微微颔首致歉,好让它继续表演。
"他偷了我的东西。"妖蜂咬牙切齿地说着:"这件事情关乎我今年的收成,虽然损失大概率可能已经不可避免了,但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发送出一个讯号。你们明白么...讯号。"
除了矮人戈林多之外,在座的其他三个人都明白妖蜂的弯弯绕是在说什么。"可是那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奎斯瞥了妖蜂一眼,用一种不屑的语气说道,听起来完全不感兴趣的样子。
妖蜂耸了耸肩膀,从他量身定制的夹克里拿出两件东西。一个小小的、用绳子系起来的黑色钱包,他把钱包推向对面,露出里面装着的十六枚足赤金卓戈。另外一件东西,则是一张窄幅的羊皮纸卷,上面系着丝带。他把羊皮纸卷打开然后又卷好,里面的赫然是哈拉蒙德和老威瑟的显影图像,同时还注明了此二人是软槭间谍的通缉文字。
"我觉得..."开口刚要说话,妖蜂就被打断。
"...你觉得管个屁用,"长枪还搁在桌边,可是奎斯的"哀嚎者"短铳则已经在桌下顶住了妖蜂的右侧腰腹。那里是这个寄生生物自己的心脏所在,正好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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