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了兜着走!”
随着纳门说完,大副很快也写完了最后一个字,他抓起一抹细沙吸干了纸上的墨水。然后他把这张纸呈送到纳门面前。纳门点了点头,“写得还不错,以后说不定有人把你的字迹当作宝贝,就叫作‘丑书’。不过,能者多劳,你还得再多誊抄几遍。”
说完,他就留着摸不着头脑的大副在甲板上,然后带着两个人走到了这艘海船的货仓。之前,橡木拳和阿布罗施特从君临城偷出来的特种纸张和油墨全都存放在那里。
他把这堆东西拿出来一大半,摆在了眼睛发愣的大副面前,“开始吧,大文化人。”
天可怜见,若不是碍于船长积威已久,大副肯定撂挑子不干了。纳门就像押着犯人似地盯着他,用芦杆笔站着特种油墨,在那些没有裁剪的特种纸张上一遍遍地誊抄着刚刚那篇檄文。
每写好一张,纳门就会命人将其卷好,再附上一张他自掏腰包拿出来的君临城真钞,用系着石子的绳子捆成个结实的纸筒。
随后,他就抡圆了胳膊,把这些纸筒向码头上其它船只丢去。
直至的钱袋子变得空空如也,大副已经誊抄了五十多份檄文,胳膊也已经累得直打哆嗦了。纳门拿起最后一个捆好的纸筒,瞄准围在岸边的信风商会武装部队,投掷了过去。
那个纸筒落在一名暴风侍者脚边,他们刚刚已经尽力回收了好几十份这样的东西。里面的内容他早已经看过,所以他想也不想就召唤出一团火焰,将地上的纸筒直接烧成了灰烬。
而之前那些纸筒,也早已被专人送回了信风商会总部,交予家主审阅。
信风商会的觐见室里,静得连一跟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分明。塞恩加尔拿着一个打开的纸筒,看着纸上书写的内容,心情如同坠入了冰窟窿一般。
“你们这是在自寻死路!”他咬着后槽牙说道,这个年轻人的面目已经变得狰狞,“居然还要拖着信风商会一起下水?你们把我当成了什么?狗娘养的侏儒!”他咆哮着,丝毫没有之前的气度,言辞也变得极为粗鲁,“回答我的问题!否则,你们别想从这间觐见室出去!”
这也怪不得他。那份檄文的内容他根本并不在意,被人骂两句,他也不会掉两块肉下去。可是那些内容是用特种油墨写在特种纸上面的——哪怕没有附加那一张真钞,但凡使用过这种君临城法定货币的人,也会一眼看出纸张和油墨的问题——这简直就是把事情挑明了。
虽然武装部队迅速出动,及时回收了大部分的纸筒,但是仍旧还有一些纸筒不知所踪。而且,就算他们把所有的纸筒全都回收,这个行为本身就足够引起别人的热议。
说不定,用不了今天盘点日过去,君临城被偷窃的造币材料出现在西海镇的消息就会传到永序之鳞商会。不,这几乎是一定的事情!塞恩加尔几欲发狂。那些停泊入港的商人们是与信风商会多少又有些利益关系不假,但是相比而言,他们肯定更希望能够巴结到永序之鳞商会!
看着目露凶光的信风商会家主,阿布罗施特也面露凝重神色,他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你可以对我们动刀剑,难道就不能对其它人也采取相同的手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