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厌恶感,于是直言不讳地开始撵人。那个人转过头看了一眼酒馆老板,只是淡淡地说了“哦”,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枚散碎的宝石币,屈指一弹将其抛到了吧台上面。
听着钱币和木质吧台碰撞,发出“咕噜噜”的响声。老波比没有伸手去拿钱,他只是怒视着那个用极不尊重人的方式付酒钱的客人,其中的寓意不言而明。
“哈哈哈,”那个人见此情景,倒也不以为忤,只是站起了身子端着那杯啤酒慢慢地地走向了北风酒馆的大门。只是,当他路过吧台的时候,不咸不淡地对老波比说道:“贪婪往往引发愚见,而愚见则往往后面跟着盲从,你说是不是?酒馆老板。”
说完这句话,他又兀自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糟糕的冷空气,”轻声抱怨了一句,那个酒客才推开酒馆的大门,头也不回地走入了外面的寒风之中。
等到他从北风酒馆离开,老波比这才喘了一口大气,手掌也才从吧台下面一根带瘤的木棒上面拿了下来。刚刚那个人坐在位子上还不显,可是当其靠近自己的时候,老波比却没来由地感受到有些心惊肉跳,就好像他年轻的时候做船员出海,遇到巨章鱼袭击时的感觉。
“这个人有问题,”给自己灌了一口秘制蜂蜜酒压压惊,老波比暗暗判断道。
只不过,他的这个判断既对也不对。对的是,那个人的确有问题,他的真实身份是一名不久前刚刚被复活的劫将,绰号“愚见”;不对的是,愚见根本不是人。
在成为劫将之前,愚见就是一只独眼鹰怪——某种终日徘徊在热带沿海区域进行狩猎的可怕变形者,他们早已习惯夜以继日地用自己的特殊能力来散播恐惧,混乱和动荡。只有那些东西,才能缓解他对于暴力和混乱永不满足的双重渴望。
而当他遇到了帝王,并接受了知识馈赠和实验改造之后,那头独眼鹰怪就成为了独一无二的存在,他成为了愚见,作为劫将来为帝王效力。每每渗透到一座敌人的城市之中,在那些普通人之中掀起足以致命的混乱和猜忌,都能让他享受到无上的满足感。
“闹剧开场……下一个目标,是先去侏儒岛作客,还是去找这座城市的市长呢?”
变回了本来面貌,愚见蹲踞在一座高楼顶端,俯瞰着远处正在吵闹的码头。他那一双类似蝙蝠的巨大翅膀,覆盖了土黄色的精瘦肌肉。没鼻子的脸上,一只可怕的单眼闪烁着邪异的光芒。在制造出一场混乱的闹剧之后,他总会找个合适的位置进行观赏,这是他最大的乐趣。
“奇怪的独眼鹰怪。”
就在愚见期待闹剧发展至高潮的时候,一声轻微的细语打扰了他的兴致,而“独眼鹰怪”这个称呼则让他心中腾起了愤怒的火苗——他可是愚见,独一无二的愚见,不是什么独眼鹰怪。
但是,没有等他提出反驳,一双冰冷的金属手掌就钳住了他的脖颈。“法术极效:斯内德的琥珀标本”,伴随着一阵强烈的法术波动,诡异至极的棕色琥珀就覆盖了愚见的全身,并且迅速地凝固成型。做完这些,蒸汽朋克半巫妖后背上的排气管“呜呜”地喷出一股气体,似乎是因为自己抓到了一个实验样品而感到兴奋。
“欢迎你到我的实验台作客。运气好的话,也许这趟旅途不会是单程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