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已经看得清楚那黄衣青年背后的包裹、腰间的刀鞘,以及被他点了穴道,扛在肩上的王艳霞露出的惊喜表情。
那黄衣青年偶一回头,见得身后有人追得这般近了,不仅没有惊怒,反而面露兴奋,转而身法再提,速度更增一倍,身形疾如箭矢,破空飞逝而去。
岳不群见此,也将身法提至极限,化作一抹儿青烟,跟着他飞越重重屋顶,翻过城墙,来到城外。
“放下王家妹子,岳某饶你一命!”
平平淡淡的声音却偏偏绕耳不绝,直让人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前方的黄衣青年脸色大变,着实未曾料到身后追来之人还有余力开口,话语中更隐含充沛柔韧的内力,竟震得他心神恍惚了一瞬。但他并非轻易服输之人,只是他虽然身法高绝,内力却并不如何深厚,在全力提气奔驰之中不敢开口,否则泄了内息,必然速度下降。
岳不群自然猜得出此人奔行之中难以开口,也没指望他开口作答,他开口之后,若此人有和解之意,应当主动减速停身才是,但此人既然不为所动,岳不群也非心慈手软之人。当下从腰间取出一枚铜钱,注满内力,运劲于指,以巧妙手法猛的弹出。
铜钱化作一溜儿模糊黄影,无声无息的射近青年背心。眼看下一瞬便要击中青年,却不防寒芒一闪,一把薄刃单刀忽然出现在青年背后,并闪电般撩中铜钱侧面。
叮……
一声脆响之中,精钢质地的利刀已将铜钱斩为两段,但铜钱暗蕴的强韧内力岂是等闲?青年的薄刃单刀去势明显一滞,继而猛地拍在他的背上,将他飞纵的身形冲了一个踉跄。这一下大出青年意料之外,即使他反应极快,强忍着背后疼痛,立时运劲于腿,还是不免缓了一下。恢复速度之后,青年侧脸以眼角余光看向后面,却见双方的距离又拉近了三丈有余,已不足二十丈了。
片刻之后,背后疼痛散去,青年却觉得被自己单刀拍中之处隐隐有股热气窜入经脉,渐渐侵向丹田,不禁心下骇然,连忙分出一股内力前去抵御,脚下的速度不可避免的有所下降。他实在没想到,铜钱断裂后,对方注在铜钱的内力却没有随之消散,而是再次借物传力,经由他的单刀传递到他的背上。这等功力,就连他师父也远远不如,青年暗道一声苦也!
其实岳不群的轻功比之黄衣青年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是一心追赶,早已追上青年。毕竟青年内力远不及他,而且还带着王艳霞,就算女子体重颇轻,也到底是个累赘,很是影响速度。只不过岳不群害怕青年狗急跳墙,逼得太紧他就伤害王艳霞,那可不妙。
眼看双方距离已不足十五丈,黄衣青年终于将侵入背部的那股内劲化解掉,正要再次加速,却不禁脸色一变,急忙挥刀反撩。
又是叮的一声脆响,青年背后崩飞两个铜钱残片,但这次青年明显也在刀上运足了内力,没有像刚刚那样中招。只是如此一来,他运至脚下的内力不免缓了一缓,速度随之顿了一顿,又被拉近了三丈距离,气得他暗骂后面那厮卑鄙。
岳不群可不管什么卑鄙不卑鄙,再次依法炮制,逼青年连连分心,却又不急着追上。黄衣青年听声辩位的本事及刀法之精奇都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难怪依宁中则的武功还胜不得他,更被他掳了人质。
眼看双方离洛阳城已经颇远,岳不群不想再拖延下去,便再次开口道:“放下王家妹子,岳某饶你不死……否则,就别怪岳某言之不预!”
青年恍若未闻,一心奔逃。
岳不群心下微怒,放开顾忌,脚下连连发力,身形飘忽直似青虹闪烁,双方的距离迅速缩短。
黄衣青年回首看见这一幕,终于心惊胆寒,怪叫一声,把王艳霞当空一抛,自己速度暴增,一溜烟儿前窜而去。
王艳霞穴道被制,身在半空动弹不得,眼看便要下坠,不由惊慌大叫,但被点住了哑穴,嘴巴张得大大,却又发不出丝毫声音。
十多丈距离一闪而逝,岳不群跃身而起,左臂用上柔劲,轻轻接住王艳霞,继而挽臂夹在身侧,继续发力急追黄衣青年。同时内息运至剑鞘末端,连连点在王艳霞身上,解开她被制的穴道。
王艳霞得脱魔爪,又被他紧紧夹在身旁,心下欣喜至极,全然不曾在意四周流光幻影般略过的景色,眼中只有他的英俊面庞,张嘴正要说话,不妨灌了满嘴劲风,喉咙经不住刺*激,难受的连连咳嗽,直咳得眼泪淅沥,梨花带雨,小模样儿可怜极了!
岳不群见此颇为心疼,却又爱莫能助。他急着追前面的黄衣青年,身法速度已然运至极限,这般风驰电掣,劲风刮面犹如刀割,未料到小丫头那点儿微末功力竟敢轻易开口。没奈何,岳不群只有通过身体接触的部*位,暗暗渡过去一股温和内息,助她平复异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