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轲深深叹息一声,继续跟张家几个兄弟推杯换盏,他还就不信了,非喝趴下他们给主人报仇不可!
肉肉想了想,又倒进嘴里一盘子菜,他得为师兄,把他吃不了的吃回来,嗯嗯,就是这样的!
张悦悦无奈的嘟起小嘴,她也没办法呀,她已经尽量解释清楚了呢,并且还“全力”保护,才使得爷爷开口,让李岩免去了枪毙之难和皮肉之苦了呢。
可是想想后,她还是抱着腻着她不下来的小侄子,回到张老爷子的身旁,小声道:“爷爷,差不多行了吧?大叔可记仇,可小心眼了,真急了那就不好了呀!”
张老爷子年岁虽大,但豪武不减,大口吞下一块肉,斜了眼平静的坐在角落的李岩,满意的点点头,洪声道:“多久了?”
就坐在他身后,滴酒未沾,时刻保持清醒状态的刘温明,立刻起身,看了下腕表,说道:“35分40秒!”
张老爷子说道:“嗯,让他进来吧!”
“是!”刘温明点头,大步走出。
张悦悦迷惑道:“爷爷,谁在外面吗?”
众人也接连好奇的停下,转头看来,从时间上算,似乎在他们刚开席时,就有人过来,只不过被拦在外面。
应该不会是汇报事务,否则老爷子早就该去处理了,如果是拜访者,也没必要等这么久啊,那是谁来了?
“他回来了?”李岩眯了眯眼,夹起一根咸菜放到嘴里,乐滋滋的嚼了起来,他再次觉得,果然是有比较才有幸福感啊!
可随后,他的瞳孔一缩,停止咀嚼,缓缓眯起了眼,侧耳仔细再次凝听,那由军靴踩踏地板,而发出的轻微的“哐哐”声,表情渐渐露出一抹凝重。
而见到李岩的表情,荆轲也放下酒杯,直到过了半分钟后,他也豁然同样露出凝重的神色。
虽然未曾见面,但他依旧很肯定,这是一个很有自律,控制力极强,身手应该也不低的高手。
因为,他每一步的迈出,都是那么的沉稳,从摩擦声他能察觉到,无论是手臂还是迈步,他的频率、力道、摆幅度,都几乎不变。
当荆轲看到来人,紧盯着的他的脚步后,表情再变,这个人在受伤后,竟然还能做到迈出的距离能精准到毫厘?这样的意志力,简直堪称恐怖!
而李岩眯着眼,打量着这个让年轻一代仰望,上一辈平等尊重,甚至老一辈都倍加关注的无双俊杰,不禁露出赞叹与愤怒皆具的复杂表情。
虽然他灰头土脸,身上的迷彩服沾满斑斑血迹,残存着硝烟的味道,右臂、腰间、右脚,都缠着渗血的纱布,形态上看似有些狼狈。
但依旧能看得出他丰神玉朗的面相,他的体格轩昂,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几乎是最完美的体形。
他不快不慢,身形笔挺如一杆战枪般行来,扑面而来的气势,如渊水般深沉,如高山般耸立,让人忍不住震叹失神。
尤其是,他的面上,无悲无喜,无痛无忧,如寒冰般冷酷,但他内敛的眸光,却有种如观骄阳般的炙热。
看着他,就如同有一座巨峰缓缓压顶,让人喘不过气来,不是他因为的气势迫人,也不是因为他的形态骇人。
而是,他有一股无比光明、刚直的正气,正到让人自渐形秽,正到让人避之莫及,正当让人战战兢兢。
他就好比一面神奇的宝镜,不只是照人衣冠,更照人肺腑,照人灵魂,一旦你心存有半点污秽,面对他,都会有种害怕,但却从内心信任他的感觉。
但是,李岩之所以心绪翻腾,愤怒异常,不是因为这个青年从内心到外在,都极为强大。
而是因为,如果不是他太过年轻,如果不是他没有大胡子,他恐怕真会以为,他是老爹。
他们长相只有几分相像,但气质却几乎丝毫不差,都是那么的“正”,呸,正个屁,这家伙就是个纯装逼犯。
可是,不管怎么说,这对于李岩来说,就是一种亵渎,一种羞辱,一种欲要将这个装逼的家伙毁灭的暴戾。
那个将他老爹驱逐的李家,为什么,又凭什么,竟然敢又培养出一个跟老爹极似的人?
似是感觉到李岩的愤怒,刚走入大厅的青年,移目看去,闪烁出一抹说不出来的奇异眸光。
可随后,他就做了一个让李岩几欲狂暴的举动,他又移开了目光,不再看他。
“他在藐视我?亦或,无视?”李岩张开手,将早已被他捏碎的筷子的粉末抖去,眯眼笑了,无声,却笑的无比酣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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