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回家后的第三天,收到了一封信,信里通知我去防疫部工作,具体什么工作没有说明白,我知道这是李海北给我的。我犹犹豫豫,不知道是去还是不去。给秦青莫说,秦青莫就一股脑的催我去,我又觉得实在是不愿意莫名其妙的得到这一份工作,可这工作确实是在末日最好的出路了,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来。这事也就先搁着。
我回来的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帮家里把家里的地下通道和四叶的地下通道连起来,当时我爷爷请的师傅没看清四叶地下通道规划图,把我们家的地道打偏了一点,大家总说着要改要改,那么多年也没见改,到了MAX突然增多的时候才想起来我们家还有地道那么回事于是才开始搬走地道里的杂物。可现在有许多家都突然想起来自己家的地道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都请人帮忙改,一时间师傅们都没空,我和我爸寻思着自己动手试试。除了上次挖到水管害的我们那个地区停水外,目前一切都还算顺利。
秦青莫现在没事干的时候就看我弟在门口玩泥巴,我弟有六岁,长得像女孩子,秦青莫之前总跟我说“你弟比你好看多了。”我弟常常被他吓到,因为他总和我妈看新闻,大多关于人贩子如何骗小孩,买掉,或者摘器官之类。我弟终于在他的长时间骚扰下爆发了,在秦青莫问他要不要糖的时候甩了秦青莫一脸泥巴,之后秦青莫就再没有夸过他好看了。我弟那天甩了秦青莫一脸泥巴后哭着跑回来,“姐姐,我勇敢的战胜了人贩子。呜呜。”
“额,那个哥哥不是人贩子,弟弟。”我摸摸他的头。
“那他是什么?”我弟弟用他疑惑的大眼睛注视着我。
“他是变态,弟弟。”
“变态是什么?”
“像他这样的。”
“哦.....”我弟弟似懂非懂。
后来我妈有一次在门口织毛衣顺便看看他玩泥巴,我弟说“妈,你是变态对吗?”
后来的结果都不用猜,我弟被揍了顿好的。他揉着屁股跑到我房间说“姐,变态都好恐怖啊。”我赞许的点点头“没错。你以后玩泥巴要小心。”
为了掩饰心中对我弟的愧疚,我带我弟去街上买糖吃,我弟指着中星饭店的大红灯笼说“姐,你看红灯笼,要过年了。”我想,还有段时间过年呢,这红灯笼是怎么回事,我看中星饭店门口有好些人在挂红绸子,进进出出,我拉住一个人问“你好,可以问一下这里在干嘛么?是不是有人要结婚了?”那人疑惑的看着我“姑娘都没看新闻吗?”我心想,我整天和我爸捣鼓地道去了,哪里有空看新闻。我便说道“没有看。”他继续说“李长官要结婚了。”
我睁大了眼睛“嗯?和...谁?”
“和朱家那个小姐,叫朱黎好像,哪天晚宴她不是杀了MAX么,总之能耐挺大的,不像之后的那个姑娘连镇定剂都扎不进去,白白的给咬了,还差点把李长官的命给一起搭了,你说要是李长官真被感染了那四叶不就群龙无首了么?我们这些老百姓还怎么办?”
我此时自然是想和他争论一通,可是想想他说得不无道理,我也确实废柴,便沉着脸走了。
我弟弟拉拉我袖子“姐姐,买糖去。”我一路上越想越气,把自己给气哭了,我自己没有察觉,我的眼泪滴在我弟弟的小脑瓜子上,我弟弟看在我要带他买糖的份上没有说什么,买完糖后他就不牵我手了,和我保持了一段距离,怕我的眼泪再滴到他的脑袋上,我弟果然是白眼狼。
路上我低着头走着走着,迎面走来一个人,我走到一边去想让他,他也往这边走,我走到另一边去,他也往另一边走,我差点撞在他胸口上,我气愤的抬头,一张熟悉的脸,李海北。
“去哪里?”他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
“回家。”我准备走,他拉住了我。
“怎么哭了?”他指指我的脸。
“我想哭,所以我哭了。”
“是因为我......”
“别自作多情了李海北,我不是因为你结婚哭的,还有,关于我救你这件事,是我干过最后悔的一件事。”我说完便立刻拉着我弟跑走了。
我弟弟后来也哭了,因为我一直拉着他走,他的棒棒糖拿不稳,掉地上去了。
“姐姐,你是变态。”我弟弟最终对我的恶劣行为作出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