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到那种程度了,往下还怎么说服沟通呢?”老洪也很无奈。
办公室的气氛变得非常凝重,三个人都愁眉不展。过了几分钟,老岳问道:“洪县长,我没看到北部山区采矿项目的可行性报告,不知道这个项目每年有多少产值,能产生多少利润?”
“具体数我记不清楚了。”
老贾接了过去,“产值三个来亿,利润嘛,好像五千万左右。”
“哦,这么说来,也不是一个很大的项目,对全县经济的带动作用不会有多大呀!”老岳道。
“采矿项目对全县经济的带动作用虽然很有限,但这起码是新一届县府班子在经济建设方面的一项显著成效吧?”老贾不加思索,脱口而出。
听到这里,老岳全明白了,他往前探了探身子,低声说道:“洪县长,恕我直言,看来北部山区这个采矿项目,经济效益在其次,主要还是关乎新一届班子的政绩问题,我可以这样理解吗?”
老洪用鼻腔哼了一声,不置可否,“难道你认为在咱们这个岗位,不应该考虑政绩吗?”
“当然应该,我的意思,如果直接把话说开,跟昌达集团沟通起来也许会顺畅些。”老岳道。
“何以见得?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老洪不太相信。
“据我所知,关云天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如果真把新一届县府班子的苦衷跟他讲清楚,我认为他会理解的。”
“哦,你有这把握?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你明天再去跟关云天谈谈,不妨把咱们的意思和盘托
出,看他有没有妥协的余地。”老洪马上来了兴趣。
“洪县长,我觉得你亲自跟他谈,效果应该会更好。”
“我就不去了,上次弄得不愉快,你代表县府跟他谈就是了,如果有效果,将来可以见个面。”老洪害怕再次被驳面子。
第二天上午九点左右,关云天听见办公室门口传来当当当的敲门声,“请进!”
老岳推门进去,“关总,我又来了,没打扰你吧?”
“岳县长,欢迎光临!怎么谈得上打扰?求之不得呢,你快请坐。”关云天起身迎接,并给客人沏茶。
“关总,今天来访,我有一事相告。”老岳品着茶,慢吞吞地说。
关云天拉把椅子坐在老岳对面,“哦,什么事?岳县长请讲。”
“老洪感受到各方面的压力,坐不住了。”
“压力?什么压力?他是一县之长,谁还敢给他施压?”其实,关云天当时就预料到会有这种局面。
“听说昌达集团要搬迁,先是县人大的一把手罗主任给老洪打电话,向他证实这件事,弄得他很被动;接着第二天,正赶上县委开会,据说在会议结束前,书记特意当着各位班子成员,亲自向老洪打听昌达集团为什么要搬走?其他人说啥,老洪可以不当回事儿,书记亲自过问了,那才是真正的一把手,你说老洪能没有压力吗”
“呃,这就怪了,公司搬迁那个事,当时说完就过去了,我绝对没跟其他人讲过,县里的领导们怎么会知道呢?”关云天故意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老岳也不隐瞒,“说实话,我就不希望你们搬走,必须得有人阻止老洪的行为。”
“哦----,我知道了,那我得感谢岳县长!可是,老洪感受到压力,又能怎么样呢?他不是还照样我行我素吗?”
“其实,老洪也挺难受,政界人士,特别是一把手,谁不想搞点政绩?何况任期届满还有政绩考核一说,所以,他也有苦衷。昨天跟他闲聊,他就跟我大倒苦水,就北部山区采矿项目而言,一边面临着来自各方的压力,另外,你这边寸步不让,还以将公司搬走相要挟,你说他能舒服到哪儿去?”老岳道。
“搞政绩当然可以啊,如果能造福于民,对大家都有利,老百姓欢迎这样的政绩!问题是你不能以损害别人的利益为前提,你倒是有政绩了,别人怎么办?做人做事要将心比心。”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北部山区那个采矿项目,其实每年只有三亿左右的产值,利润才五千来万,连老洪自己都承认,除了政绩,那个项目对带动全县经济发展,作用非常有限。”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执意推进呢?我真是搞不懂这些人的思维方式。”关云天摇头,表示很无奈。
“我不是说了吗?采矿项目的重点,体现在政绩方面。”
“如果想要政绩,办法有的是,不一定非要执意推进采矿项目呀!”关云天道。
“你认为政绩那么好搞吗?除了基建项目,想在一般的经济建设中高出点政绩,可没那么容易啊!”老岳以前在乡镇当一把手,他对此深有体会。
“出政绩虽然不像说的那么容易,但也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关键看怎么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