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科长,我是城关中心小学校园红砖厂的关云天,跟林厂长的女儿林楠老师是同事。”
“哦,我知道了,你坐吧,你们的事林厂长倒是跟我打过招呼,但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难道不好办吗?”关云天顿时又紧张起来。
“当然没那么好办,但我又不能不办。”
“多谢李科长关照。”一听对方说不能不办,关云天提着的心,又放了下去。
“既然是林厂长女儿的同事,还这么客气,带这些礼物不就见外了吗?”
“初次见面,不成敬意,请李科长收下。”
“可能你也看到了,我们这里有现成的红砖供应单位,但是林厂长说话了,你们的业务肯定得照顾。你准备什么时间开始送货?”
“李科长,我现在拉了一车过来,就停在你们的工地旁边。”
“哟,你这做业务的够雷厉风行呀!好吧,你把车开进来,把砖卸在空地方,我马上叫人过去给你点数。”
关云天很是机灵,刚才临时决定带些见面礼,效果非常好,如果空手而来,纵然有林厂长的批条,李科长的态度也会很不一样,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大概包涵这方面的意思吧?
以后接连数天,每天上午送一车,下午送一车,隔一两天,关云天趁送货之机,就给李科长带去一条烟,并上他办公室套近乎,直到面粉厂新车间建成,在李科长的引荐下,校园红砖厂的产品终于获得外界的普遍认可,红砖销路算是完全打开了。
从此以后,只用了一年时间,关云天的校园红砖厂便一跃成为富源县红砖行业的龙头老大。
即使关云天采取了宁愿价格便宜一些,也不愿用户压款的销售策略,但随着产销量的不断扩大,流动资金占用量也在不断增加。
一个春意盎然的上午,关云天心情大好,他正在制砖现场跟工人师傅攀谈,一位办公室工作人员骑着自行车,急匆匆来到他跟前,说县里来人找他,正在办公室等着。
“县里来人找我?”关云天心里犯着嘀咕,“莫不是要调我回县城的中学教书?以前在城关中心小学的同事杨倩调回县城快一年了,也许县教育局觉得大学生教小学确实浪费教师资源。哼哼!我已经在新的工作岗位打开局面,你们这个时候想调我回城里当老师,我还不去呢!”
关云天只跟县教育局打过交道,他想不起来哪个县府部门知道还有他这么个小人物存在于社会,除了让他回县城教书,他搜肠刮肚,想不出有什么好事找他。
好事没有,坏事方面呢?关云天也搜索了一番,除了给客户送过几次烟酒,就是不安心教学一线,没有听从城关中心小学戚校长的工作安排,其他就没有值得担忧的了。这两件事是否构成违纪或犯罪?关云天心里还真没底。
伴随着一路的胡思乱想,关云天来到了自己办公室门口。
推门进入办公室,关云天看着坐在茶几旁边的两个公干模样的人,“请问你们----?”
两人站起身来,“你是校园红砖厂的负责人吗?”
“对,我叫关云天,请问----?”关云天内心忐忑。
“哦,我们是县土地局的。”两人拿出工作证在手里晃了晃。
“县土地局----?请问找我什么事儿?”
“我们接到举报,说你们校园红砖厂破坏土地资源。”
关云天一听,马上就懵逼了,“举报?破坏土地资源?这,这都从何说起呀?谁举报的,我们跟其他砖厂一样的制砖技术,怎么破坏土地资源了?”
其中年纪稍大那位公务人员说:“谁举报的你就不用管了,我们也不会告诉你,关键是你们被举报了,我们就得下来查处。说说吧,你们是怎么破坏土地资源的?”
“我们哪里破坏土地资源了?不信你们去实地看看,我们制砖取土的所有步骤跟其他红砖厂没啥区别呀!”关云天涨红着脸解释道。
在回办公室的路上想入非非,见面后,这两位土地稽查人员给了关云天当头一棒,令他毫无思想准备。
“有人举报你们没有将表层土地留下来,有没有这回事儿?”稍微年轻的稽查人员说。
当地规定红砖生产过程中,在取土制砖环节,要将表层土地留下来,以备今后土地复耕,但实际操作中,为了取土省事,很多时候连表层土地一起取走了,这种行为是违反地方规定的。
“这个----,也许有,但所有红砖厂,谁敢保证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以后我们注意就是了。”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关云天根本没有应对经验。
“不要管人家怎么做,只要承认你们有过这样的行为,就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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