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州府府衙置于巨野县,靠大湖、临济水,交通便利、客商云集,为大周京东西路最为繁华的州府之一。其中城东临近湖河交汇之处,漕运发达,商业兴盛,是繁华的商业区,城北靠大湖风景秀丽,却是达官贵人的聚居地。
集贤坊位于济州城北大街中段,是富人区里的富人区,短短里许的街道两旁,挤满了朱门大户。这里除了不时经过的豪华车轿,却没有一个闲人,只有各家高墙里的绿树紫藤,不甘寂寞竟相出墙,搅乱了一街的静谧。
大街中段有一大院,高大的门楼上挂着显眼的赵府两字。赵府的主人叫赵伯文,是济州府有名的富商,他有一兄弟叫赵仲武,在京城枢密院下的支马房当了个主事,虽不甚起眼,但因管着大周紧缺的马匹,却是一个肥缺。兄弟俩利用手头便利,经常做一些不尴不尬的买卖,发了不少横财。
此刻,赵大员外正坐在书房里对着一封书信烦脑,这是他在京城为官的弟弟赵仲武最近连续寄来的第三封信,内容只有一个,就是要求他尽快筹备一批“神仙醉”送往京城。
原来去年底赵伯文得到几瓶“神仙醉”,品尝之后大为赞赏,就送了几瓶给在京为官的兄弟,赵仲武也为之倾倒,便拿来送给上司,而那上司又在同僚聚会上拿出来显摆,引起了大家的争相索要,最后甚至惊动了枢密院的长官,这一下可苦了赵仲武这个始作俑者,他只得快信求兄长再送一批过去。
可“神仙醉”在济州也是有价无市的抢手货,赵伯文花高价在当地和周边搜集了几瓶后,便再无来源。他找了代理商,然而代理商手头货源也紧,每批到货也分不了几瓶无济于事,他又遣人到郓城找过十里香酒楼,?但得到的回复是也没有,那怕有也只能供给代理商。赵伯文不想自己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竟然受制于几瓶酒,恼火之余便心生恶念。既然正道买不到便走偏门,他不信还有花钱办不到的事。酿酒又不是天大的难事,若能挖得几个人才,自己另起炉灶,又何须求于他人,受那鸟气。
月前他把此事交给管家赵节,不久赵节便回话,说是找到妥当的人手,还从他这儿拿走了一瓶残酒。可是转眼又快一月,却无半分进展,就在刚才他把赵节臭骂了一顿,轰了出去。
就在赵伯文于书房恼火不已之时,时迁也在梁山上向古浩天和闻焕章交待这次来梁山的原由。原来那赵节找到的正是时迁,他许以五百两银子的报酬,要求时迁找到酿造?“神仙醉”的关键人物,如果能控制住带出来酬金加倍。
时迁不愧是吃这碗饭的人,到了郓城县便探出“神仙醉”的真正产地在古家庄。那夜他夜探古家庄,却被在庄里坐镇的周侗察觉,几经腾挪逃脱不了,当时亡魂大出,最后也是周侗无意为难于他,才逃出生天。此后再也不敢进古府,只在外围探访,凭着流民迁移的蛛丝马迹,追踪到李家道口。
“小官人那赵节若是得不到在下回信,必定另寻他人过来,需得小心防范才是。”
“那赵节看来不像是能作主的人,你可知其背后何人指使。”古浩天知道这些见不得光的事,当事人一般不会亲自出头。
“嘿嘿,那老小子自以为骗得了俺,在下只是略施手段,便探得其是城北赵府的管家。”
“这赵府什么来头你可清楚。”
“俺只探得那家主叫做赵伯文的,其他却不甚清楚。”
“萧让不就是济州人吗,招来问询,或可了然。”闻焕章在一边提醒道。
古浩天这时也想了起来,便吩咐请萧让过来。只一会萧让就到了,听了原由,稍作思索便道:“这赵伯文是济州富商,凡济州人无人不知,他有一兄弟叫赵仲武,在枢密院做那支马房主事,手头也有些权势,济州当地官府也卖赵家兄弟几分面子。”
“这支马房是什么衙门?”
“支马房是枢密院管理战马的地方,”闻焕章倒是清楚。
“战马啊。”梁山上缺的不正是战马,古浩天似乎抓住了什么。
“这赵员外有没有做马匹买卖?”当下官场黑暗,古浩天断定赵家兄弟必不干净,否则这么急于要酒干吗,无非就是送礼。
“这赵伯文明里是不做马匹买卖的,不过倒也传闻他们兄弟暗地里也做些不尴尬的买卖。”萧让闻弦歌而雅意,随即回禀道。
就知如此,古浩天的心又跳跃了起来。郑家集的那笔横财让他尝到了甜头,如今这赵家既然找上门来了,不妨陪他玩玩,或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这一日,一只商船靠上了济州城的码头,船上下来了一行人,领头的那个英俊小伙正是古浩天。
自时迁交待了赵伯文的事情后,古浩天便对这个支马房主事的兄长很感兴趣,谁让怎么大的梁山寒碜的只有五匹战马呢。但济州城毕竟不是郑家集,必须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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